嵇陵的手轻柔的拂过顾景曜胸前的疤痕。
“很痛吧!”嵇陵眼中圈着泪水,满眼心疼。
顾景曜抬手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很久了,有些忘记了"
"骗人......"嵇陵哭了起来。
顾景曜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许久,才听见他说,"陛下,您之前一直这么爱哭吗?”
这话在此时显得有些突兀,嵇陵听出了他话中的揶揄,抬头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有些伤感,"是啊,我每次哭,你都会哄我,可是......可是这次我哭了好久,你都没有来看我!”
顾景曜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人,他的眸子清澈见底,似乎藏着无尽的委屈。
"对不起,我会尽快想起来的。"顾景曜道。
将嵇陵圈在自己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不哭了,再哭的话我就受不了了!"
原本还抽泣着人,听到这句话,猛然一惊,蓦地又想起,二人还在这池子中。
脸瞬间烧了起来,"你......你赶紧出去。"
顾景曜笑了笑,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将头埋进他的脖颈。
"不要!"顾景曜连忙拒绝,他像小孩子撒娇似的蹭着嵇陵的脖颈。
空气一时间沉默,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偷恋着彼此温存的时光……
最后,嵇陵在水中快昏睡过去,顾景曜打横将他抱起,擦拭了二人身上的水渍。
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人放在床上,随后披上衣服,正欲离去,衣袖就被拉住。
“你做何去?”露在被子外的眼珠子圆溜溜的看着顾景曜。
“陛下,臣该走了!”
“你要和朕分床睡吗?”小皇帝说话带有些怒气。
下意识的顾景曜就想去亲吻嵇陵的额头,动作熟练的让他自己都愣了神。
嵇陵还看着他,虽是迟疑了一瞬,顾景曜又顺着进行下去。
一片阴影覆盖在头顶,嵇陵闭上了眼,感受到了顾景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额头,有些羞涩,也期待。
顾景曜只是轻轻一碰,而后离开。
“臣听陛下的!”顾景曜的态度,让嵇陵觉得又是从前的他。
说话都带着撒娇的尾音,“留榻!陪朕!”
“嗯!”顾景曜应下,脱下外衣,将嵇陵揽入怀中。
毕竟……
留卧天子塌,梦里也销魂。
旁边人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虽然记不起昔日自己与嵇陵共枕的日子,但顾景曜知道他并不反感,甚至愉悦。
想着又搂紧了几分,哪知怀中人嗯哼了一身似是在表达不满,“轻点,疼!”
嵇陵翻了身倒是无所谓了,顾景曜却不冷静了,他喉结微微滚动,呼吸有些急促。
恐怕今夜是无法安然入睡了!
顾景曜再次醒来时,嵇陵早已不在身侧。
这个时辰,估计去上朝了。
顾景曜也起身整理了着装,开门,飞影已在门外等着了。
“主子!”
顾景曜没有抬眼:“何事?”
“皇帝那边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飞影一贯喜欢称公孙书雪为皇帝,主要是为了与嵇陵区分。
“嗯!”顾景曜淡漠应了一身,纤长的手接过了那封信。
展开便是与公孙书雪那张脸极度违和的字。
顾景曜看的眉头微敛。
“丑!”
飞影默不作声,对于公孙书雪的字,他们也都曾见过。
毫不夸张的说,比飞羽儿时的字都丑。
这是飞影第一次见他的字时的评价。
信中内容无非是一些客套话,不过顾景曜到时从其中品到了……
兴奋?
“若是无其他事,萧兄在那里多呆些时日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最后一句。
看完,顾景曜一脸嫌弃的丢给飞影,“烧掉!”
出了皇宫,顾景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倚靠在一辆马车边,嘴中还叼着一根草。
顾景曜认出来了,是那日嵇陵身侧的侍卫。
不过,他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