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叁拾陆）

“我依稀记得我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是在一个阴暗的实验室。”

法蒂玛微微垂着眼，盯着跳动的烛火，缓缓开口说道：“我只知道这个组织叫鬼影迷踪，他们在进行造人实验，周围有很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者是说和两千年前那位圣女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我们都有相同的记忆，就是那位圣女的记忆，我们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不一样，但小习惯和举止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在面对某些事情的选择都是一样的。”

“他们给了我编号，我们之间都是按照这个区分的，之后有过神教的其他人员来过，他们根据两千年前的文献资料，选出了我。”法蒂玛看上去很排斥这段回忆，还是继续说道。

“因为就算长得再像也会有不相似的地方，比如我的眼珠。”她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刘海，之前法蒂玛的眼睛一直都是被刘海遮住一些，看不太清，只能看见少许颜色。

婷婷在看清眼睛周围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法蒂玛的眼睛周边有一圈红痕，细看的话就像是用刀割开了一般。

“我的眼珠原本是不是这个颜色，是……其他颜色的，他们说这不是圣女那双漂亮的眼睛，于是他们给我做了手术，换了眼珠。”法蒂玛继续说道，“这一圈像刀痕一样的，是他们查看了文献之后，推测出原来圣女眼睛周围的胎记，因为没有一个长得类似胎记的人，他们就用刀……”

法蒂玛攥了攥手指，有点说不下去，后面的声音有些发抖。

婷婷有些难受的抓住了法蒂玛的手，轻轻拍着——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这样安抚了。

多多咬牙切齿的开口，说到一半儿又没了声：“这群人也太……”虎鲨的捏了捏拳头，很愤怒的样子。扶幽则攥着百宝箱的肩带，手指节泛白，看上去也很气愤。

“唐晓翼”和唐晓翼沉默着坐在一旁。

于飞飞走上前，盯着法蒂玛的眼珠轻轻开口：“我想你眼睛原来的颜色一定很好看。”

“绝对是非常非常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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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斯和查理洛基站在外面凝视着屏幕，埃克斯对唐晓翼也算是很了解了，毕竟他的奶奶唐雪当年在冒险协会也相当出名，和他也是老友。

一个命途坎坷的孩子，还真是被上天“眷顾”啊。

上次见到的时候，这个孩子还和自己的伙伴在一起拿下谜境考核的头筹，神采飞扬的，身上只有傲气和朝气，还有无法忽视的，对生命的向往。

现在……

算啦，还是收起这些同情吧，这孩子可不屑于别人的同情。

埃克斯摇了摇头，从屏幕上收回视线，翻出了电子资料，开始核对科研人员——这才是他现在能做的事，揪出叛徒。

“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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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冒险协会的会长啊，居然一下就锁定到了你，看样子咱们的马赛克先生得先逃窜了～”温莎似乎是伪装了面貌，正和蓝牙耳机的另一头的人对话。

“还不是你害的，没有把你搞进去的话，我早完成任务，不用卧底了。” 蓝牙耳机里透出一个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但语气沉着。

“你还是先想想回去该怎么给那些只想做实验的疯子解释吧，你这一下可给他们搁置了好多计划，回去就是一水儿的实验，你自己吃不吃得消都是个问题。”说到这儿对面传来一声嘈杂，“不说了，等会儿雷欧要排查过来了，哔——”对面的声音说了几句就挂了通话。

挂断之迅速，听起来毫不留情。

搞得好像后面嘴硬关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温莎脸上难得浮现出了算是轻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