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关于散场

斯莱特林长桌上的骚动并没有引起更大的影响，这就要多亏我们安普利亚的隔音咒了，于是，一顿开学宴在凝重的氛围，各怀鬼胎的目光中，草草地结束了。

安普利亚百般聊赖地坐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想，要不是初来霍格沃兹，不认识路，也不了解接下来的行程，没办法找机会偷偷溜走，他才懒得和这些人扯皮呢，一个幻身咒就可以躲掉的麻烦事，何乐而不为呢？

安普利亚在等待的间隙，又抽空看了教师席上准备离开的奇洛两眼，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十分眼熟又实在是想不起来的黑魔法波动。

最后直到奇洛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安普利亚也没有想起来，于是安普利亚决定先把他带过来的那部分典籍全部找一遍，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家养小精灵找到以后再将书送过来了——当然效率低下。当然，前提是他把有关的典籍从德国拿过来了，不然，可能就要麻烦留在德国的老管家了。

而安普利亚自己寻找，就要方便得多。

哦，莫甘娜，感谢发明检索魔咒的人。

避过了和那双锐利的蓝眼睛的第n次对视，安普利亚排在属于斯莱特林的那队里缓缓向前移动。

正巧对面碰上了红色的人群——是格兰芬多们。

于是乎，霍格沃兹礼堂空气中碰撞出了一种独特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气氛，分明没有一个人开口，却充满了火热的意味，分明只是擦肩而过，却暗藏张力。

哦，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各看各不顺眼，见面就想掐架。

而在靠近队尾的安普利亚那边，就是另外一种光景了。

安普利亚双手插在黑色巫师袍侧边的口袋中，晃晃悠悠，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散，以至于和周围的小蛇们有些格格不入，有些突兀。

哈利一眼就看到了斯莱特林人群中的安普利亚，但又碍于身边奇怪的情况，就只对安普利亚试探性地挥了挥手。

原想着可能正在走神的安普利亚也许看不见，于是稍稍有些失落，却不曾想在他挥手的一刹那，安普利亚四处乱晃的视线恰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见安普利亚毫无压力地对他扬起了热情的笑容，也挥了挥手，和旁边仰着下巴，鼻孔看人的斯莱特林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一幕也被还未离去的邓布利多收入眼中，教师席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几个教室还在做最后的寒暄，他叫住了正准备走的魔药教授，“西弗勒斯。”

黑袍男人顿住，缓缓转身，脸上原本就阴沉的表情似乎更加晦涩。

“你觉得那个孩子怎么样？”邓布利多问。

“我以为你所的是——拉文尔德？”斯内普用肯定句式问出了疑问语气。

“是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上前几步，和斯内普并排走着，原本大步流星，脚下生风的魔药教授的步速也被迫放缓到了老人家逛花园的速度。

“足够冷静，处事圆滑，看得出来很聪明。”斯内普好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单词。

“就是这样才令人担心啊……”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

斯内普嗤笑一声，张开了那张刻薄的唇，但好像是又想起了些什么，尖锐的嘲讽最终没能吐出。

格兰芬多的最后一个小巫师也踏出了礼堂的门，蜡烛在控制下逐排熄灭，珍珠白的幽灵们也打过招呼，各自散去。

黑了大半的礼堂中只剩下了两道身影。

“西弗勒斯。”银发的老人又开口了，他用蓝色的眼睛望向了魔药教授。

“你知道我的担忧……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没有犯错的机会，哪怕一次。”斯内普没有接话。

邓布利多好像也没有听他讲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汤姆的事我很抱歉。但我不得不这么做，”邓布利多停了下来。

“西弗勒斯，你是他的院长，我希望你能多关注他……”斯内普停了下来。

有一阵子的沉默。斯内普用他那双漆黑的双眼盯着对面的老人，蜡烛完全熄灭，整个礼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这就是‘代价’，对吗？”斯内普的声音极小，可在空旷的礼堂里又明显极了。

“哦，”对面的老人似是没有想到他的回答是这样的，但又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很遗憾……”老人思索再三后开口。

“好。”魔药教授打断了他，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漆黑的礼堂。

只留下邓布利多还站在礼堂里，银色的月光倾倒在他红色的，缀着星星的巫师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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