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回王府

沙发上坐着的金玉，不着一言，整个人毫无生气，有时候她看上去真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啸天走进厅里，注视着她的面庞，柔声道：“夫人，你看这是谁？”

　　金玉抬首望去，见是三娘玉颜，她问：“三娘，你怎么来了？”

　　“喜兰怀孕了，一家人忙得乱七八糟的，所以王爷派我来了。”三娘笑着回她。

　　金玉内心生出了几分喜悦：“阿玛一定很高兴，这么多年一直想再要一个孩子，这下终于得偿所愿了。”她招呼三娘落座，“三娘，过来坐吧。”

立在一旁的啸天此时开口：“三娘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做。”

　　“不用，我们待会回王府。”金玉替她回言。

　　啸天转身离开，留她们在这里说话。

　　三娘来到金玉身旁坐下，她面上一直挂着笑容，可金玉却看到了她笑容里有几分悲凉。

　　一瞬间金玉感受到了她的内心，望着三娘玉颜，她感叹：“三娘你比我大七岁，今年才二十七，可阿玛已经五十了，现在又有了喜兰，你的余生要怎么过啊。”

　　三娘依旧是那副笑中含悲的模样，她轻声道：“未来怎么样，我不多想，知足常乐。”

　　从郭府走出，金玉和三娘正欲上门前停靠的黄包车。

　　“等等，”啸天从府门赶来，走至金玉面前，眼中满是真切：“你放心，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王府添了新丁，想来要购置一些东西，这些让三娘拿回去。”他嘴角衔着微笑，“晚些我去接你。”

　　他侧身对身旁一个拿着包袱的士兵说：“帮福晋把东西送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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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硕王府里，见众人前呼后拥地围着喜兰，金玉没有上前，而是来到正堂静静地坐着。

硕王爷得出闲来，在她身旁坐下：“玉颜和我说，郭公子对你很好，看来你嫁给他是对的。”

　　金玉回神，幽幽地叹了一声：“阿玛，在我心里，我不是郭夫人。”

　　她起身，来到墙侧，望着上面悬挂的三弦与琴，目光又专注落在琴上。那是一张明代的古琴，琴身呈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液，历经几百年的时光已有了细细的断纹。

　　这张琴是额娘家留传下来的，可额娘去世后就束之高阁了。她伸手抚上琴弦，因久未有人弹奏，声音生涩不复从前圆润。

　　想起阿玛和额娘因琴结缘的故事，琴瑟和鸣的曾经，金玉忍不住开口问：“阿玛，你对额娘的情还在吗？”

　　硕王爷走至女儿身边，伸手揽上她的肩，神情柔和：“我和你额娘的过去，它很美好地存在过，可过去的就过去了，人是要往前走的。”他劝道，“你也是，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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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自己的寝殿，金玉把青禾叫了进来。

　　她问：“还记得我的那盒银子在哪里吗？”

　　青禾回言：“记得，一直是青禾收着。”

“那银子本就是我留给你的，你拿去做个小本生意或留做嫁妆，”金玉把一纸契约递给她，“我向阿玛要了你的卖身契，你走吧，离开王府自由地生活。”

　　青禾却跪了下来，她看着金玉，神情坚决：“格格不要赶我走，我没有地方可去。”

　　看着青禾，金玉想起她父母都已故去，哥哥娶了一个凶悍的嫂子，回去恐怕活得也不自在。

　　“王府里这么多规矩，从前他们还会忌惮你是我的人，如今我已嫁人，你留在这四娘她们恐怕会拿你撒气，”金玉叹气，“这样吧，你和我去郭府。”

　　金玉将她扶起：“青禾，我记得这些年你对我的好，也记得你帮了我很多，”她承诺，“卖身契和银子你收好，什么时候想走可以随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