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11.沼泽里的隐秘

“为什么要这么做？”

幽深诡异的沼泽深处，两道身影正在对峙。

方玖皱眉注视着眼前漫不经心的女人，沉声说道：“所以你约我到皓月沼泽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推算出这是他们的任务地点？”

“当然不止这些，没看到这些脏东西吗？”洛笙背对着方玖，身前的光屏上数据流转。

两人身旁，龙灵犀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但却没有苏醒。而在她的对面，无数魔兽的残骸已然堆砌如山。这些魔兽的品种各不相同，但却无一例外有着一双漆黑诡谲的眼睛。

方玖凝视片刻，刚想说些什么，洛笙却抢先一步开口，“稍等一下，还有一个小家伙。通道已经建立，她应该马上就到。”

“谁？”

“白昕。”洛笙随口说道，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你应该没听过她的名字。光明神祝灵总是知道的吧？白昕是她的眷属。”

“祝灵？”方玖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惊讶，“那个位面还有人生还？”

祝灵第一个完成人类成神的伟业。但当年包括神域在内的万界都在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无暇他顾。等到她领命去接引的时候，祝灵早已陨落，而她所在的位面也已经濒临崩溃。方玖走遍了整个位面那个世界徒留一些神智尽散、难入轮回的亡灵。

洛笙回头笑了一下，“文明长存，薪火不熄。不是吗？”

“好了，她来了。”

空间逐渐扭曲，裂开一道缝隙，一道金色身影从裂缝中飞出。而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沼泽里阴沉的空气都显得清新了很多。

“小白昕，好久不见。”洛笙露出一抹微笑，“介绍一下，这位是方玖，神域诸神之一。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就问她自己吧。”

白昕的身形娇小，就像是一只小精灵。她并没有真的去询问而是开口说了些什么。

听到她的话，洛笙显得有些惊讶 ，“这么直接？你其实可以再见她一面，即使只是数据织就的记忆体，但那确实是祝灵的全部记忆。”

白昕摇了摇头，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洛笙叹了口气，“罢了，随你。”

她转身让出了地方，看着倒在地上的龙灵犀，“她就在这里，你可以开始了。”

整个过程里，方玖一直静静地看着。看着白昕轻轻的吻在了龙灵犀的额间，看着她双目含泪、却笑着融入了龙灵犀的身体。直到一切沉寂下来。

她抬头看向洛笙，“会结束的，对吗？”

洛笙轻轻的点头，“当然。”

文明在这苦海中挣扎了数年。他们不允许失败，更不接受失败。他们没有重来的机会，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重生的机会。

“希律律——”

远处传来了烈马的长鸣。

“我该走了。”洛笙轻声说道，“抹去他们记忆的事，麻烦你了。”

“没问题。”方玖背过身去，墨色的眼眸中是长久的平静。而在这平静之下，是不灭的锋芒。

宝剑藏锋，她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

“我等待着出剑的那一刻。”

……

“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龙皓晨和李馨骑在玫瑰独角兽上一路狂奔，拦路者只有殒命的份儿。

不知奔袭了多久，玫瑰突然慢了下来。

龙皓晨向前看去，不远处正站在一个人。而她的身边，龙灵犀正安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龙皓晨看到她的那一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教官！”李馨跳下马来，“您怎么？”

“我受友人之托到这皓月沼泽里寻物。放心，她没事。醒过来还是活蹦乱跳的。”方玖打了一个响指，面前两人便如同睡着了一般，听着方玖娓娓道来。

直到她的最后一句话，两人才猛然清醒。

“回去吧。回去告诉星宇，他女儿一切安好。以后让自己孩子出远门时记得跟上，别那么心大。”

龙皓晨骤然清醒，“阿姨，您说什么？”

方玖显得有些惊讶，“龙星宇是你们的父亲。那个闷葫芦在一开始没告诉你们，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跟你们相处吧。”

“算了。我已经说出来了，你们也赶紧回去。我还有事，就不与你们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