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冬，外边飘起的雪不算大。黑瞎子套上大衣，订了晚点的机票。飞到北京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没回解府，去酒店的拐角处遇到张起灵。
两人就着斜射进胡同的一抹朝阳坐去一家门槛上。
哑巴张没说话，黑瞎子瞟了眼那人而后转头望向前方的石墙。
“真是久了，霍家那小姑娘都要嫁人了。”
他嘴角勾起笑，听不出来声音里的笑意。
黑瞎子是个喋喋不休的人，即使是面对张起灵也能“出口成章”只是这句话后便没了后续。
张起灵第一次觉得这人有些差异。
“走了，哑巴张，多说无用。”
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后背，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视野。
铃声响起，张起灵掏出手机。
在“小鸡”铃声的背景音乐中屏幕上清晰显示着解雨臣三个字。
没接通电话，张起灵把刚才的录音发给解雨臣后朝着胡同的反方向走。
正午十二点，太阳出得大，车内闷了些解雨臣打开车窗。大早上起来下的雪已经停了。只是还有斑驳几点印在车窗台上。命人把车子擦拭一遍后才乘车出发。
没开暖气，车窗紧紧闭着。外边儿的树排成一排，再加上雪的衬饰倒是与白茫茫一片天连在一起。
“解当家，之前那个老爷又找上门来。这次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解雨臣紧盯窗外没搭理坐在主驾驶的人。
有些焦急和害怕。更多的是不知道作何跟那人解释。
收到黑瞎子来北京城的消息后，解雨臣便推了今日的行程要约他出来见一面，吃顿饭。再说说请帖的事。
地点在新月饭店二楼包间，到了地方就看见门口站着的黑影。
“你先回去吧，不用等。”
他语气平淡的叫解邱回去，下车不紧不慢的走向那人。
黑影早就察觉身后向自己走来的人，没像往常一般转过身去逗弄只是待那人与自己并肩，
“花儿爷，今个儿怎么迟到了。”
一起走进饭店，有服务员来带着两人上楼。
“想让你淋淋北京城的雪，没成想雪停了。”
包间的饭桌不大，但这么面对面坐下距离就有些远。
没声了，找不着话说。
黑瞎子拿过旁边的酒给自己满上，握着酒壶手伸去解雨臣面前。想到这人唱戏，转而又把酒壶放下，拿起饭桌中央的茶壶，
“花儿爷赶明儿还要唱戏，就以茶代酒吧。”
解雨臣握上那茶，没了想笑的执着，面上却挂着不失礼貌的笑。
“黑爷考虑得周到。”
黑瞎子坐回位上，解雨臣垂头，视线一直在那杯茶中飘忽不定。
“黑爷，收到请帖了。明儿要去的吧？”
“去啊，怎么不去。”
黑瞎子伸了个懒腰，
“霍家那小姑娘要嫁你了，前几个月给你买的项链不想还…就好好收着…别让那小姑娘看到。”
解雨臣抿唇，眼神左瞟。看向黑瞎子时眼底积了层无可奈何。
“瞎子……”
话到嘴边，出口却“举步维艰”
“花儿爷，这么久没见，你不得让解府好好招待招待我？”
黑瞎子先开了口，不像干才那般沉重倒是平常那副嬉皮笑脸样。
贱笑着起身走到解雨臣后边儿，
“花儿……”
收敛了笑意，凑近身下人耳边，
“解家的事儿我知道，明儿小心一些，那老爷盯上你了。”
黑瞎子说的便是解邱口中的“老爷”。
自和黑瞎子在一起时便开始纠缠，到现在不得不和霍家联谊对抗那老爷子。
瞎子活得通透能放下这缘分，只是，放不下这情劫。
双手搭在那人肩上迟迟未放开。
……
嘴角上扬，解雨臣还是被灌醉。迷糊间被摁倒。
黑瞎子没脱墨镜。光线微弱，打下来的，形成顷刻光晕，之后便没了影。
凑得近了，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在哪儿？”
解雨臣糊了眼，伸手轻附上那人的脸颊。慢慢磨蹭，最后，墨镜被玩弄得脱落。
能看见那人眼底被挑弄起一丝涟漪。
“解府，我床上。没开多大的灯，开了点窗子。”
黑瞎子附身，唇轻碰解雨臣皙白的脖颈。伸了舌头上滑，至“美人”的脸颊，
“外面的人看得见。”
解雨臣伸手握住黑瞎子的脸，手心抵着他下颚线，闭了眼。
不如让人看见，撞破这臭事。事情发酵得大了，让他这逞强好胜的人身败名裂。倒不必与黑瞎子分开。
“接个吻，瞎子……”
解雨臣捏住黑瞎子的下巴递到自己跟前。
便这般毫无征兆的伸舌头进去黑瞎子的口腔。
解雨臣难得的主动。
……
“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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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一番令人神往的风景。
“花儿……跟着我私奔吧。”
开了热水，解雨臣身子浸去其中。他睁眼看向黑瞎子。
浴室有些暗，能隐隐勾勒出黑瞎子的身形。
解雨臣倒是被那人看得一清二楚，眼神有些拿不准。像是再说——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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