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徒命名仪式前的小风波（2）

小破晓喵呜一声笑了出来，嘴里未咬碎的鼠肉险些被她吐出，她尴尬得浑身燥热。不过多久，桃夭就把一只小老鼠吃完了，甚牵连胡须上的残渣都被饿及了的母猫舔食得干干净净，地上的一点血污也没留下。小破晓心里升起一种对母猫的怜悯，她将自己只咬了两口的老鼠推向黑猫：“你吃了它吧，我不饿。”

“这只好像比我那只还小，现在还是红叶季啊，我在无叶季怎么活下去啊！”桃夭抽泣着道。

"你还有我，我帮你去捕猎。如果我有任务，我会让其他猫给我留两只猎物，我是鸢扑难产生下的孩子，本来就比较瘦弱，其他猫巴不得我多吃点，如果我没有任务，我就可以带两只猎物和你一起吃了！"小破晓凝视着母猫高大却瘦弱的身躯，向她保证道。

"谢谢你！"桃夭的声音有些颤抖，两行清泪随桃夭的脸滑落，摔碎在地上，她低下头撕扯小破晓的那份猎物，仔细地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推向小破晓："这个给你，我吃不下。"说完便低头吃着那份猎物。小破晓也开始撕扯她的猎物。

就在这时，她们藏身的灌木丛沙沙作响，首先探出头的是鸢扑和鹰击，然后是鹤鸣、残尾，还有小白和小泡沫。鸢扑的蓝眼睛中闪着愤怒的光："好啊！我听鹰击说你这猫妖把我的孩子迷惑了，就想来看看出了什么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这个平时一顿一只老鼠都吃不完的小女儿居然猎物堆上取了两只老鼠！"鸢扑将凶恶的目光转向小破晓，"我这可怜的小女儿居然真的被你的妖言鬼语迷惑了，真是一个废物！我早不当她是我的女儿了，你想要就给你吧，当我施舍给你的了。不过如果她会往你身上抓那么两下，我或许还认她。"

桃夭伏下耳朵低声说："小破晓，抓我吧，快一点！"小破晓犹豫着抬起爪子又放下。桃夭焦急地催促道："快啊，你那么小，两三下还能抓疼我不成？你不要你亲生母亲啦？"

小破晓闭上双眼，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鸢扑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替她梳理皮毛；与哥哥姐姐同巢酣睡，皮毛紧紧贴在一起；在“出逃”时鸢扑和鹰击温柔的训斥……一瞬间，这些回忆崩裂为碎片，眼前的鸢扑和鹰击不再温柔，反而犹如两个吃猫不眨眼的恶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把她大卸十八块……

灰色小猫摇摇头抛开一切，她只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她强忍悲伤说："鸢扑，你记住，不是你不认我这个女儿了，而是我不认你这个母亲了。"她在黑毛母猫身边伏下，"对不起鸢扑，我感谢你把我生下，不过我不再是你的女儿，桃夭才是我母亲，我无法认可你所做的一切。"

无数只爪子落在小破晓和桃夭的身上，钻心的疼痛传到全身，传入骨髓，她感受到桃夭的黑色皮毛遮蔽了她的双眼，落在她身上的爪子消失了，黑猫发出一连串的呜咽，小破晓躲在桃夭身下一动不敢动。

她顿时感觉心如刀割。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那么无力，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