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和她的小狗（73）

将女儿哄睡，一出来就看见站在窗边等她的江忍。

　　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照明用的落地台灯，已经完全蜕变为成熟男性的江忍却仍像少年时纤瘦，窗外淡淡的月辉映出他高挑单薄的影子，他的面容如同一副素描，线条简洁而深刻。

　　听见房门的响动声，他随之转过头来，黑沉的视线慢慢的一点一点在女人身上滑动，黝黑的瞳孔鬼魅阴寒，像极了某种爬行动物冰冷无机质注视着猎物的眼睛。

　　不过瞬间，他就变幻了神色，脸上猝然绽放出暖如春阳的和煦笑容。

　　“姐姐，我好想你。”

　　他真的想她，没有她的每一天都想，想得心肝脾肺具疼。

　　这五年，他的双臂大腿上又增加了数道伤口，仿佛只有疼痛可以让他真切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他只是年少时挨了一记温柔刀，伤口却一直不见好，不断肿胀、溃烂、削皮挖骨，再经年反复。

　　江柔走到窗边站定，抬手轻抚江忍瘦削的侧脸，语气颇为感慨：“小忍真的长大了。”

　　江忍轻笑了一声，弯下腰双手极具占有欲的将女人圈进他怀抱，将脸贴近江柔细腻白皙的脖颈，满足的谓叹一声。

　　如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下垂，遮住眼里漆黑黏稠的欲望。

　　“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是姐姐的弟弟。”

　　说着“弟弟”两个字时，他的语调放得很轻，窗外一阵风就听不清了。

　　江柔侧头，一手撑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嫣红的嘴唇软软地贴在他的耳廓上，说话时，她的唇瓣就会轻轻扫过他的耳骨，温热、潮湿的气息如同蝴蝶振翅一样扑撒在他耳边。

　　泛起酥麻的痒意，似鹅羽轻扫过心底。

　　“小忍当然是姐姐最亲爱的好弟弟，姐姐很高兴小忍一直是站在姐姐这边的，给了姐姐很大的帮助，姐姐当初许诺的，现在依然有效，你想要的，只要不触及我的利益底线，我都可以满足你。”

　　压低的嗓音轻飘飘的，传进耳膜时像江南梅雨时节黏黏糊糊的雨线，无形的雨线根根穿进他的心脏，勾得它扑通扑通直跳。

　　江忍差点压抑不住心底的绮念，如年少时那样莽撞，捧着一颗血淋淋的真心任她践踏。

　　不过幸好，五年，他真的长进了。

　　他埋首她发间闷声笑了笑，低磁暧昧的声音惹得江柔耳根发痒。

　　“那我就先谢谢姐姐啦，等我想到再来找姐姐兑换吧。”

　　江忍的变化让江柔觉得心底怪怪的，他看她的眼神还是像以前那样放肆，充满爱意，但他现在学会了克制……

　　克制无非两种情况。

　　一是放手成全，一是图谋更大。

　　江柔垂首，伸手轻轻松松就将江忍推开了。

　　“太晚了，我先回房休息了，小忍，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江忍懒散的站在原地，深邃晦暗的眸子落在江柔玫瑰花一样的唇瓣，眸中某些难言的情绪翻涌，顿了顿，他眉眼舒展开，朝江柔点点头，“好的，姐姐晚安，好梦。”

　　他目送她离开客厅，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克制着全身喧嚣着挽留她的欲望，始终没向前一步。

　　每次亲近姐姐，他都喜悦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每次她离开，他都失魂落魄得像是死过一场般。

　　真的好想，好想和姐姐做两个泥人，可以打碎，用火重塑，两个变成一个，让她将他吞进肚子里，化成她新的血肉，这样两个人就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谁都分不开他们。

　　光是想想，江忍已经悸动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真是越来越爱姐姐了。

　　即将离开客厅回房时，江忍在沙发上的包里偶然看见晶莹的一角。

　　好像是…像几张玉制的……

　　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