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小孩

马嘉祺“你好。马嘉祺。”

马嘉祺虽是第一次见贺峻霖，但他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几乎能与导师口中那不省心的侄子对上号。师哥也提过两次，只说还是个孩子。

贺峻霖没理睬他，也没发觉汤阮躯体僵硬，拿走了水杯。

贺峻霖“动作麻利点。”

马嘉祺“……”

果真不是个省心的孩子。马嘉祺面色未改，拿了新碘伏为汤阮消毒，动作很轻。女孩攥紧了桌柜边角，努力忽视因经他触碰而敏感战栗的生理反应。

马嘉祺“还有哪里痛？”

汤阮眼角有些湿了，低着头，颧骨弥漫着不正常的红色。

汤阮“肩。”

汤阮“胸口…”

贺峻霖心头躁动，立即掀开了帘子，态度很差劲。

贺峻霖“我帮你上。”

他盯着马嘉祺，眼中充满敌意与不快。

马嘉祺“贺先生，我是医生。”

马嘉祺并没有想到别的方面，只以为这个小仔是介意他的性别。再论，贺峻霖给汤阮上药更不正常。

贺峻霖“别这么叫我。”

贺峻霖听到先生两个字就倒胃口，他低头看汤阮，没想到正好撞上她目光。她神情有些不耐烦，在怪他的越界。他不甘地顶了顶腮，自报姓名。

贺峻霖“贺峻霖。”

话落，他拉上了帘子，难免带有情绪。

汤阮对这个马嘉祺不一样。

但与对宋亚轩不同，汤阮显然更听从马嘉祺所说的话。她很少表现出这样安宁的状态。

这医生什么来头。

贺峻霖拿出手机，这次没有劳烦翁胧，他自己查。

汤阮解开扣子，瘦削的肩膀上有两道摩擦伤，直接蜿蜒到胯骨，喉口处还有一圈红痕，很难想象她被绳索勒了多久。

她没有半分痛苦之色，马嘉祺却仍然小心地照顾着那些大块小块的淤青，弯着腰为她膝盖包好纱布，口上嘱咐道。

马嘉祺“这几天尽量不要剧烈运动。”

汤阮“很…难…做到。”

她说话时呼吸还是不太顺畅。

马嘉祺“是因为工作需要吗？”

汤阮摇了摇头。解决Simon后她不会再在缉毒组干活了，贺峻霖也成功与刘耀文搭档，作为牵头人，她把能做的都做完了，除非，柊应不想要她好过。

汤阮“…这几天，我有时间照顾斜杠。”

马嘉祺“等一会要来我家吗？”

一帘之隔，汤阮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贺峻霖的踱步声，很响，好像故意要引人注意一般，嚣张地表达着抗议。

汤阮想起，上次回家的车是他帮叫的，过后还问她是否安全抵达。

马嘉祺是个单纯的人，但他并不笨，能混在护城河实验室，又是柊应的外甥女，背景能有多干净。他敏锐察觉到还能够像对待正常人一般照顾她，毫不例外的医者仁心，却让她起了别的心思。

汤阮“…太麻烦了，嘉祺。”

她还是垂着眸，睫毛抖了一下，无害地攥着枕头，神情与上次问他是否被纹身吓到，如出一辙的柔软。

马嘉祺怔忪半秒，还没有组织好措辞，却听见铝合金的门被重重拉上，帘子都被风刮得起噪音。如果他没有听错，那个叫贺峻霖的小孩骂了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