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要跟谁走

事态发展远远超出设想，这是翁胧没有想到的。但更值得震惊的是阮小姐竟然来到了现场，还通知了A特。

如若今晚阮小姐执意要小贺难堪，局子是进定了。这对于贺峻霖接下来要接手的事务没有益处。

丁程鑫“汤阮，消消气。”

丁程鑫及时冒出个头来，快步上前摁住汤阮的手，以防她又给贺峻霖来一巴掌。她要是想教训人，在场没人能拦得住。

贺峻霖被铐上手铐，面色阴冷，像要把丁程鑫活剐了。真以为他傻，给汤阮通风报信的明摆着是这个混不吝，现在还要做和事佬，在警方这边做好热心市民的模子，汤阮这个表哥真他妈装。

刘耀文安排警员去安抚群众，顺便勘查是否有人拍摄录像，下达命令后转过来问汤阮。

刘耀文“汤阮，要走吗？”

他还有话想要问她，只是场合不对。

汤阮牵着宋亚轩的手。

汤阮“我下班了。”

想走的心思放在明面，敖子逸都看不下去了。宋亚轩虽说被救了下来，保住了手，可瞧着汤阮的眼神可怜巴巴的，跟贺峻霖没什么两样，站在她旁边像条丧家之犬。

这位刘警官怕是也与汤阮沾点关系。

啧，这算不算鱼塘里各色鱼种会面了？真是一条比一条狂。

可他跟丁程鑫是无辜的呀。

敖子逸摩挲着牌面。

敖子逸“汤阮，你要跟谁走？不如去我家喝杯茶？”

很隐晦的邀赌，如果放在平常，汤阮会考虑卖个面子，牺牲宝贵时间去与敖三赌两局。但现在她的心情算不上好，甚至很烦躁，没有地方发泄，这里也没人能成为她的发泄对象。

汤阮“我是驯兽师吗，驯完这条还有下一条。”

汤阮毫不在意敖三瞬间阴沉的脸色，拉紧了宋亚轩的手，他跪太久发麻的腿也已经恢复知觉，勉强能走路，只是贺峻霖踩过的部位，被布料摩擦着很痛。

丁程鑫注意到这一点，凑近与她耳语。

丁程鑫“我带他去柊叔那，你在这镇住场子。”

汤阮“丁程鑫。”

汤阮看他像看陌生人，杏眼潮冷，下意识松开了宋亚轩的手，机械地摩挲着左手腕部，退开好几步，努力稳住微乱的呼吸。

汤阮“我凭什么听你的。”

刘耀文轻易便察觉了她的不对盘，立即隔开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刘耀文“靠那么近做什么。”

刘耀文“这件事没那么好收尾，汤阮，来警局。”

如果丁程鑫想直接带那个少年离开，可不得留下一个能扛事的。敖三惯会敷衍人，之前也因为赌局的事情被问候过，态度从来就没端正过，指望他是不可能的。

在场都是熟人，他存有私心，更希望留下协调的是汤阮。

更何况她在澳门即将对接的对象隶属最大警署，他、贺峻霖都是接下来要共事的搭档，现在就把关系整这么僵，算不上好事。

得有个人稳住割裂的局势。而这个人只能是汤阮。

汤阮“警官，剥夺闲暇时间要付出代价的。”

汤阮转过来，双眼对上他的，其中意味却并不像表面那般单纯，她认真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侵略性很强，比他见过的罪犯还要猖獗，欲望露骨得很。

但是刘耀文不讨厌这种眼神，反而乐在其中。

刘耀文“了解。阮小姐。”

刘耀文侧过身体，让褚晓由押着贺峻霖先走。

汤阮竟然如此安宁，丁程鑫不敢置信，但眼见着事儿可以收尾了，拍了拍宋亚轩的手臂，又恢复平日流氓样子，眼尾上翘着，笑得很放肆。

丁程鑫“走吧，我带你走。”

宋亚轩对他很是防备，眼神还停留在汤阮身上，久久未挪开视线，直到那位殿后的领队警官转过头来睨了他一眼，似是警告，总之称不上和善。

他面色微怔，缓缓收回目光，手指紧蜷成拳，碎发掩去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