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赌不起

汤阮不喜欢在外用餐，但宋亚轩需要进食。

他考试已经消耗了一部分体力，加上还要陪她玩，她担心他晚上会使不上劲。她扯了扯少年的手指。

汤阮“先吃饭。”

在汤阮定包厢的时候，宋亚轩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三个字里含着的隐晦意味。

等待上菜的空余里，他拉开她口罩不由分说地咬了一口她唇肉，可才碰了一下又觉得不够了。

还想要更多。干脆将她压在软椅里亲到感觉缺氧才顺意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等她休息好后把口罩带子挽回去，她耳朵还通红，看得他心燥。

他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随时都精力充沛。

汤阮半倒在椅背，双目水澄澄的，口腔里一股涩味。

她抿了抿唇，看向宋亚轩。

汤阮“你生病了？”

宋亚轩为她倒水。

宋亚轩“已经好了，今天下雨就多吃了一餐作预防。”

话淡得就像没有生过病，汤阮知道他身体不如同龄人健康，在这种炎热季节也很容易受风寒。之前他也有过强撑病体与她胡闹的时候，只是在她看见他难受到呕吐的狼狈模样，心还是松动了几分。

两个都不健康的人一起做，只会徒增烦恼。

汤阮“喜欢玩纸吗？”

汤阮喝完那一杯水便再也没有动过，窝在座椅里小小的，帽子塌下来看不着眼睛，整个人的状态像在犯困。

宋亚轩“什么？”

宋亚轩原本不是澳门人，他是被养母丢弃过来的，养母只给他留下一张够交住宿的存折就坐船走了。对于澳门，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摸索，只知道靠自己的脸打零时工很给店里赚钱。

汤阮也许也是因为他的脸，才愿意留在他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身边。

汤阮“桌上的钱靠运气来，十三张牌管输管赢。”

汤阮看他木讷的表情，唇角牵动了下，久违对他说了句地道的粤语。

汤阮“乖仔，你更适合和我坐旋转木马。”

宋亚轩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直觉她肯定在笑。

笑他的无知亦或是单纯。

这句乖仔更是，提醒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他感觉面上微臊。

宋亚轩“我不会赌。”

汤阮摸了摸他的脊背。

汤阮“你赌不起。”

宋亚轩以为汤阮只是同他开玩笑，没想到饭后真把他领到了一个小型的游乐场边上，炫目童真的旋转木马有些老旧，但还在运行，光映在她眼睛里成了一弯彩虹。

汤阮“亚轩，我还没有坐过，这是第一次。”

汤阮看他付好钱后便拥了上来，眼睛亮亮的，他甚至可以通过眼神得知她现在很雀跃，很兴奋。

宋亚轩不是第一次坐旋转木马，他以前在福利院坐过，虽然没有澳门的漂亮，但感觉是一样的。

汤阮被他抱上旋转木马，附在他耳边说。

汤阮“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

宋亚轩耳朵红了，手却没敢抖一下，还牢牢地抱着她。

管理人员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闸才开启几秒钟，这一整遭的光都熄灭了，世界瞬间黑了下来。

汤阮连一周都没转过，有些茫然地动了动小腿。

小丫吗小炮灰“上次停电还是几年前呢，靓仔靓女，我把钱退你们。”

管理人员把烟摁灭在音箱上，伸手去翻包。

汤阮“亚轩…”

汤阮声音有些颤抖，宋亚轩以为她被突然的停电吓着了，立即把人抱下来，女孩紧紧缠住他的脖颈，眼角滑下两滴豆大泪珠，有些彷徨的语气。

汤阮“亚轩…我还没有开始玩。”

宋亚轩接过钱，着急地哄她。

宋亚轩“我们再找一个游乐场，好不好？”

汤阮心安理得地赖在他臂弯里，身高差太大的缘故，他像抱小孩一样抱着她。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湿润，麻木地看着黑漆漆的街道，突然出声。

汤阮“…我不要玩了。”

汤阮“我要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