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这是长明灯的灯芯,蜡烛不灭,红二爷就不会有事。都说长明灯是人鱼膏制成,能长久不灭,也不知道是真假。
听到白泽的话,齐铁嘴和二月红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泽。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种好东西?
白泽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续命是有代价的。续命之人会渐渐五感尽失,最后陷入沉睡,到那时,无药可救。
白泽古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更稀奇的机关箫她还没等介绍,两人眸中的疑惑和不可置信都几乎实质化。他们也是倒斗出身的大门大户,怎能不相信这些传言?
换句话说,雾山白家,什么没有?
不是因为齐铁嘴和二月红不信,而是因为他们相信,才会稀奇。齐铁嘴拿起这半截蜡烛,推了推眼镜,想要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油制成的。
齐铁嘴这东西……真的可以逆天改命?
白泽轻轻点了点头。
二月红二月红谢过怀煜好意,不过这蜡烛我不能收。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怎可逆天改命?
二月红垂下双眸,他看着齐铁嘴手里的蜡烛,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拒绝了白泽的好意。
让父亲变成那样没有五感的怪物,对他的父亲而言,也是一种残忍。
白泽看向二月红含情的凤眸。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白泽节哀顺变。
在那之后的很久,二月红没有再来茶馆。听雀舌说,红二爷怕是不行了,他是在忙于对接堂口之事。
翌日清晨,白泽最终还是听到了红府老爷病逝的消息。早已经想到有这样一天的白泽表情波澜不惊,她抿了口茶,看向冷清的茶楼之中。
白泽轻轻叹了口气。
白泽缺憾常在,随遇而安。雀舌,九门都去了吧?
雀舌靠在柜台前,看向坐着品茶的白泽。
雀舌九门面和心不和,定然是都去了。姑姑,我们要去红府吗?
白泽瞪了雀舌一眼。
白泽看什么?二月红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好相处,能在九门中站住脚,就必然要狠。我们去帮忙还是去看人家处理家事?
血滴子话不能这么说,姑姑。二月红每日找你可是已经遭到了红家各位长辈的反对,他顶着压力也要过来,我们是要承这份情的。我们去,是要表明立场,不想与九门任何人交恶。
血滴子弯下腰,在白泽耳边低声说道。
白泽喝了口茶,微微沉思。九门就是一趟浑水,自己若是去了……那便是入了这局。
但若不去,即使齐铁嘴相信自己,但是与九门大多数人没有任何合作,树大必然会招风。
白泽张启山现在还没担任长沙布防官呢吧?
白泽偏过头问到。
血滴子没错,现在张启山还在发展势力,并没有坐上布防官的位置,不过应该是快了。姑姑可是想帮一把?
听到血滴子的话,白泽没忍住笑了,她放下茶杯,站起身,朝着血滴子挥了挥手示意他跟上。
白泽有时候太聪明了可不是好事。这件事交给你和箭竹去做,就当是我送给未来佛爷的礼物。现在,同我去红府。
等到白泽和血滴子一同到了红府,整个红府已经挂上了白幔。二月红坐在正堂主位之上敲打其他人,九门的其他几位当家的就这么看着。
白泽站在门口,一时间有些尴尬。
原本在狠厉的惩治别有二心的下人和红府长老的二月红见到白泽,脸上重新带着温润的笑。
二月红怀煜来了!……请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府的掌权人白怀煜,也是狮子楼的老板。
齐铁嘴白姑姑,快过来坐。
齐铁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朝着白泽招手。
白泽朝着齐铁嘴笑了笑,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齐铁嘴拍了拍另一侧的解九爷,小声说。
齐铁嘴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奇人白姑娘,怎么样,是不是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解九爷眼镜下的精明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白泽,白泽偏过头,礼貌的朝他笑了笑。
解九爷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白泽坐在红府可看了一场大戏。二月红看似风华霁月,实际上可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他以堂口为诱饵,用自相残杀的办法除掉了一批别有二心的人,剩下那部分人给他们钱把他们发落,由得到白泽命令的血滴子默默处理掉。
二月红真没想到,今日怀煜会来。
一身白色衣袍的二月红打理好一切事宜,回到主堂看着还坐在原处吃糕点的白泽。他的嗓音温润,就如同潺潺流水那般动听。
白泽我今日来,也不过是站明立场罢了。现在长沙城里动荡不安,我不想同九门交恶。
白泽神色莫变的垂眸,用扇子挡住自己的脸。
只是这样吗…二月红的眼神有些受伤。但他极快的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只是继续温柔的注视着她,脸上还带着笑意。
二月红如果怀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直说就好,红某必当尽心竭力。
二月红伸出手,轻柔的碰了碰白泽头上的珠翠。白泽轻轻躲开,朝着二月红轻笑。
白泽那我便谢过二爷了。天色有些晚了,我就先离开了。
白泽站起身,朝着二月红轻轻行礼。但是在二月红眼中,白泽的动作格外的撩人。
她走向红府门口,见到一个浑身是血满脸狠厉的少年踏进府中。
陈皮阿四师父,那群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已经和狮子楼的堂倌处理干净了……你是谁?
陈皮满脸防备的看着白泽,手中的九爪钩跃跃欲试。白泽勾起嘴角,慢慢转动左手的机关箫,横在面前。
二月红陈皮,不得无理!这位就是狮子楼的白泽姑娘。
二月红的表情严肃起来,轻声呵斥到。
陈皮就像做错事那样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白泽,快速将手里的九爪钩放下。
陈皮阿四对不起师父、白姑姑,是我冒昧了。
白泽和血滴子处理好了?快去处理一下身上的血吧,红老爷刚去世,浑身是血这是大不敬。
白泽朝着陈皮微微笑了笑。现在的陈皮还没有四阿公时的阴狠,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乖张而且绝不手软的少年。
或许自己将丫头买下也不是坏事……毕竟丫头只要不生病,他也不会听信日本人和裘德考的鬼话,和二月红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