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4）

我眼睛一闭，立马看见了陈哲宇那边的画面。

只见一个男人坐在审讯室哭天喊地的，“警官，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之前为我愤而不平的男警察十分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别狡辩了，电话里我听的一清二楚，陈大伟，老实交代。”

看来这位是陈哲宇的父亲了。

陈大伟见逃不过这劫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们这儿只是偶尔赌一赌，大家都是熟人，位置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于是我就加入了他们……”

“你们在这赌了多久了？”

“我加入的时候是2004年，到现在……”他伸出几根手指，警察说：“19年。”

“对对对，就是十九年。警官您算得可真快。”一旁记录的女警官听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嘀咕道：“这还用算？”

男警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镜头一转，陈哲宇来到女警长的办公室，她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陈哲宇坐下后，女警官给他倒了杯茶，他象征性地说了声谢谢，面色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应该清楚吧？”陈哲宇僵硬地点了点头。女警官又开口说道：“你多大的时候你爸开始赌博？”

“从我刚出生的时候。”

女警察一挑眉，“记得那么清楚？”

“我刚出生不久，我爸就打了我，还打了我妈。之后我有记忆的时候，他就一直打我，打的最勤的还是我妈。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妈跳楼了。跳楼前，她对我说：‘你爸生来就爱赌，就怪我当初眼瞎，相信爱情，跟你爸结了婚。现在他每天这样对我们，我只能选择轻生。对不起！’”他说着说着就哭了。

女警察给他了几张纸，他胡乱地在脸上擦了几下，又继续说道：“之后我爸没钱赌博了，他就让我去卖惨赚钱。我只能按照他说的做，平时就会去乞讨。有时间就会去翻垃圾桶，找书自己学习。在我十岁的时候，我姑姑带走了我。本来我爸是不肯的，但是姑姑又不忍心，只好给了他一千块钱把我带走了。”

他姑姑真好啊，我不禁发出感慨。

“之后我姑姑就教我一些知识，供我上学。在这期间，我爸总会来找姑姑要钱，姑姑不给，他就要求把我还回去。因此姑姑每个月都需要额外给他500元，就这他还不愿意，天天来骚扰我们。姑姑不忍心打扰我，就送我来上学了。我为了报答姑姑，每天都勤奋学习，我自己也知道我的内心有点阴暗扭曲，我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你姑姑为什么执意要收养你？”

“因为她不能生育，老公丢下她跑了，没有男人要她。她每天打两份工，有了一点积蓄，本来想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的。但她想到了我，于是她就找到我爸跟他说这件事。”

“你爸还打人?”

“嗯，打过不下百次。他一喝酒就打人，不喝酒也打，只是没有那么狠。晚上他都会喝酒，回来了就是醉醺醺的状态，看见我妈妈就打。之后我妈死了，他就开始打我。”

男主虽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