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叔阿姨,我是海训场的蒋小鱼,”蒋小鱼站起身,面对着被召集来的村民们,“我们今天来这本来是为了租地的事儿,来跟大家商量商量,可到了这儿以后我改变主意了。”
“咋了?”刘主任问。
“这地确实不能再租给海训场了。”
这话一出,张冲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诶—”他凑过去想扯住蒋小鱼。
半夏把张冲拉回来:“别打扰蒋小鱼说话,蒋小鱼,你继续。”
“我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我也是在海边长大的,知道现在鱼不好打钱不好挣,不能因为部队的事就断了村里人的财路,您说对吗。”蒋小鱼说完还问了刘主任一句。
刘主任站起来,她赞同的点头,看向村民们:“这个小伙子说话在理,比昨天那个明白事多了。”
“对啊。”
“对啊。”底下响起一片赞同声。
蒋小鱼趁机给半夏使了个眼色,半夏微不可见的颔首。
“姐姐,”她站起来,脸上露出几分难过,“我这有个私心,想求您一件事。”
“啥事啊。”刘主任问半夏。
“唉,我师傅他在海训场守了七年了,那儿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家,一个月前,一伙海盗抢了我们的渔船,还杀了我们的渔民,我师傅带着我们去跟他们打,我们抢回了渔船,但我师傅他也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住着呢。”半夏哽咽的说。
蒋小鱼接话道:“刘主任,我们师傅因为这次受的伤要离开部队,离开他守了七年的海训场,离开他的家了,他舍不得啊,我们三个人就希望能给我师傅要一小块地,不用多大,能埋件衣服就行,这样,师傅他哪怕离开了海训场,但他的军服,他的臂章,肩章都留在了海训场,替他守着这。”
“你们说的那艘船是不是叫远洋号。”刘主任被感动到了,她抹了把眼泪问道。
“是。”蒋小鱼说。
“刘姐,那不是你们家老三和大东他们出事的那条船吗?”一个妇女突然说道。
刘主任不断的擦着泪水:“你们仨,啥话也别说了,回去告诉老邓,就冲着你师傅救了我们村的男人们,这地,你们接着租!”
“姐姐,这使不得呀,怎么能因为这事断了大家的财路呢。”半夏眼眶湿润,她拒绝道。
“我说使得就使得,不就是换个法子挣点钱吗,现在日子好过了,谁家还缺这一星半点的,大家说是不是啊。”刘主任坚决说道。
“对啊,租给他们吧。”
“我替我师傅在这里谢谢大家了!”半夏敬礼道谢。
蒋小鱼和张冲也一样朝他们敬礼。
“是,明白。”邓久光挂断电话,“情况已经报到旅部去了,旅里面正在开会研究,你们那面办得怎么样了。”
“村委会那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开发商的态度十分强硬,说必须履行合同,让我们挪地儿,不然的话就让村委会赔四百万违约金!”鲁炎愤愤的说。
“啥?四百万?他们想钱想疯了吧!”张冲也不敢置信的大声说。
“找着了,鼎信集团的大老板。”半夏把平板放在桌面上推过去给他们瞧。
“我这也找着了,这大老板你们猜是谁。”蒋小鱼说。
张冲扒拉着半夏那块平板:“沈天海啊,这上面这上面写着呢。”
“不是,他是沈鸽她爹。”蒋小鱼说。
“沈参谋?”鲁炎问。
“如假包换的亲爹。”
“那赶紧跟沈参谋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劝劝她爹。”邓久光焦急地说。
蒋小鱼放下笔:“我这就给她打电话,我看她脸往哪儿搁!”
“咋,咋说的。”电话一挂断,张冲就问。
“她说我越来越帅了。”蒋小鱼扯着嘴角笑了笑。
“啥玩意儿?”
“要不我也给她打一个?”半夏举手提议道。
“诶,这主意好。”张冲说。
半夏拿起电话,按下沈鸽的号码。
“喂?蒋小鱼?你怎么又打来了?这回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沈鸽说。
半夏尴尬的咳嗽两声:“那个—我是肖半夏。”
“呀,”沈鸽惊呼一声,然后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半夏,我刚才骂得是蒋小鱼,不是你。”
“我知道,刚才蒋小鱼还说你夸他帅来着。”
“这个蒋小鱼,净会胡说!啊,你是因为海训场的事给我打的电话吧,放心,待会我就给我爸打电话,劝他改主意。”沈鸽骂了蒋小鱼一句,又转头说海训场的事。
半夏松了口气:“那真是谢谢你了,这事还要多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你上次救了我好几回,如果能帮上你的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先挂电话了,我给我爸打电话说说这事。”沈鸽说。
“好,麻烦沈参谋了。”
“大师姐,咋样?”张冲又问。
半夏做了个ok的手势:“沈参谋说会打电话和她爸爸沟通沟通。”
“哎呀,老鱼啊,看来还是咱大师姐靠谱啊。”听到半夏这么说,张冲也松了口气,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