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婴,要杀我?”他的眼中染上一层雾色,眼尾泛红
他想要息玉,但都舍不得质问她,她动起手来却是毫不心软
好,好的很!
浔幽一直抓着她的手腕,逢婴被他拉得站起来,不顾她的反抗,他将她拖着甩到正殿的椅子上,死死按着她的肩膀
“逢婴,不想阿耶和阿娘出事就乖一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她扭头,浔幽笑着,胸前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似乎毫不在意,像鬼魅一般
“将人带上来!”
片刻,守卫带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甚至不能行走,膝盖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生生靠着他们拖着他走,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们像丢一件没用的东西一样将他丢下就走
逢婴见不得这样血腥,喉咙里一阵翻搅,下意识偏头,可身后的浔幽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殿中央那个像死人一样的人
“逢婴,你看他,熟悉吗?”
许是听到逢婴的名字,那人艰难地抬起头,睁开浑浊的眼睛望向高台,嘴唇张张合合,血液又从嘴里流出来,狼狈不堪
逢婴定睛一样,瞳孔微缩,这……这是那人送信的信使
浔幽笑着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眼里闪着残忍而嗜血的光芒
一道紫色的灵力从身后打出,那人突然瞪大双眼,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躯体消散在大殿上,只剩下一地污浊的血液,宣告着这场名为牺牲的悲剧
她亲眼见到他杀人,就在她的身后
逢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那人要说的话她都看到了
他说,王女,快逃
那抹紫色从身后走出,逢婴的肩膀依旧被他控制着,她像一只宠物,被囚于他的方寸之间,供他赏玩
他微微笑着,逢婴遍体生寒“逢婴,我送你个礼物吧”
话音未落,铃铛声响起,层层叠叠,经久不息
就是这双手,方才才杀了人,如今拿着一根系着铃铛的绳子,逢婴一阵恶寒
他蹲下身,抬起她的玉足,轻轻替她褪去鞋袜
逢婴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连说话也不行,只有眼珠子能转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铃铛系在自己的脚腕处,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个铃铛是我专门为逢婴做的,上面刻着我和逢婴的名字,一步一响,这样我就能随时知道逢婴在哪儿了……”
系好铃铛,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地上的血迹尚未清理,和外面一样,逢婴只觉得刺目
他将她放在里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自己和衣躺在外侧
“晚安,逢婴”
他不要听那些伤人的话,索性封了她的穴位
这样,她就不会挣扎,也不会伤他的心了……
——
南境
释屈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椅子的扶手,仔细看着
白霁把新收集的兰宫的资料放在案上,斟酌道“听探子说,昨夜即墨浔幽去了兰茵殿,也就是他囚禁逢婴的地方,一宿没出来”
他突然停下动作,眼眸微眯,湛蓝的眸子倒映出纸上清晰的文字
【逆贼送了许多东西到兰茵殿,王女安好】
白霁汗颜
好像自从他听到即墨浔幽说逢婴的同心莲因他而开之后,樱空释周身的气场就完全变了个样,也没见他笑过了
自从北境之后,白霁简直把樱空释当成自己的神了,长得好看还那么能打,王女真是眼盲心瞎才看得上那个什么即墨浔幽
良久,他听到一道平静得几乎不含感情的声音
“三日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