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是你害死的我女儿”

崔若呈不相信警方给出的报告，他认为崔啸云的生父和席秋意的死亡脱不开关系，但生父是谁？又是什么事情让席秋意生下孩子后又自杀。崔若呈是毫无头绪。

半年前，崔若呈突然被学院教务处老师约谈，说是席秋意的父亲指控他在和其女儿恋爱期间对其女儿进行精神控制，也就是PUA，要求学校开除崔若呈。为此，教务处老师才找来崔若呈核实情况。

崔若呈当场就气笑了，他很坦然地表示自己不接受那种毫无证据的指控，并要求和席秋意的父母当面对质。

“崔若呈，对方的态度是很坚决的。”教务处老师说。

“老师，我也很坚决，让他们来和我对质，这样的指控要看证据的。”

“好，我会在联系他们。你先回去吧。”

崔若呈离开教务处后，又打通了席秋意母亲的电话。

“阿姨，我是崔若呈。”

“哦，怎么了？”

“席秋意的父亲，在学校老师这边说我PUA席秋意，要求学校开除我，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席秋意的母亲才说：“这事我也不知道，我和秋意的父亲很早就离婚了。”

崔若呈这才想起来，当初他参加席秋意葬礼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他没有再现场见到她的父亲。当时的现场，只有席秋意的母亲和两个老人，穿着黑色的丧服站在前面接待悼唁的人。

“那您知道她父亲是做什么的吗？”

“她父亲是律师，现在是尚豪律师事务所的主任。”

崔若呈一听，那不就是席秋意自杀前后时的工作单位吗！这当父亲的没有照顾好女儿，反而污蔑女儿的前男友，崔若呈脑袋嗡嗡得疼，他想，要是现在那位席大律师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会一拳头招呼上去。太混账了！

席律师是第二天早上来到学校的，教务处老师也就把席律师和崔若呈都请到了会议室，在场的还有学院的院长和学校的书记，席律师对崔若呈的指控不是小事。

“席先生，您真的确定是崔若呈造成的您女儿的死亡吗？”院长小心翼翼地问，面对经历丧女之痛的中年父亲，语气和用词稍有不慎就会激起对方的情绪。

“是的，院长，我女儿就是在和崔若呈谈恋爱之后，才抑郁休学的。后来小意去我那里做实习律师，好端端的，突然有一天就自杀了！”说起女儿的自杀，席律师又失态了，他瞪着崔若呈，咬牙切齿地说：“不是他！不是这个小子！我女儿怎么会自杀！他还让我女儿怀孕了！”

“怀孕了！”这三个字对学校而言简直是一记炸雷，席律师指控中出现的这些词汇，随意让一个无良媒体拿走都可以借题发挥，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书记陶老师严肃地说：“席先生，您是法律工作者，指控还得讲证据啊。”

“我女儿怀孕的事情有病历！这证据够吗！”席律师说着掏出一叠病历堆到陶书记面前。

崔若呈也不甘示弱，拿出亲子鉴定来说：“你女儿怀孕和我没关系，那小子她生下来的，但不是我的儿子！我知道我就算说我没和她做过您肯定也不信，但亲子鉴定报告不骗人吧。”

陶书记扫了一眼病历，又拿过亲子鉴定瞧了，说：“席先生，您女儿怀孕的事情，看来和崔同学没有关系啊。”

席律师沉默着，攥紧了拳头，黑粗的眉毛凝在一起，气流从牙缝里滋出来。

陶书记安慰道：“我们能理解您的悲痛，但这件事证据不足，我们确实不能因为您一个人的判断，就开除崔同学。”

席律师深呼一口气，对崔若呈说：“你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养那个孩子？”

“那孩子是席秋意的母亲拜托我的。”崔若呈回答。

“哼！拜托你，她怎么不拜托我？！”

“席律师，席大律师，您不要像一个法盲一样，靠臆测来指责我！我虽然是学汉语言的，但我也从秋意那边学过法律知识。我对您女儿问心无愧，与其迁怒我，不如想想，那孩子的亲爹到底是谁！！”

席律师噌地一下站起来，他一米九的魁梧身材着实吓人，崔若呈不禁往后一退。

“好，我知道，我会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女儿！”席律师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唉，这都什么事啊！”院长摇摇头，他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陶书记倒是处变不惊：“崔若呈是吧，席秋意同学的自杀，你确定自己无关对吗？”席律师的身影还留在陶书记的记忆里，虽然证据不足，但他也不敢笃信崔若呈真的无辜。这些年了，这样大大小小的事情，他见过不少，听过不少，证据不足不能证明一个人一定无辜。

“真的没关系，老师！”崔若呈没想到老师心里对他还有怀疑，“您要不信，我可以申请退学！”

陶书记连忙摆手：“不至于不至于，老师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正常毕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