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堪入耳的声音在卓文扬说出“爸爸“后停止了，我的四肢和血液都凝固了，一动也不动。

陆风站起身来，冷漠地看向门口，不惊讶，不意外，卓文扬的出现一定在他了预料之中，而这一切一定都是为了让程亦辰出丑。

"爸……"卓文扬这回是完完全全出现在程亦辰面前，程亦辰还张皇失措地赤裸裸躺着，僵硬地望著他，卓文扬也面色铁青地望着丑态毕露的程亦辰。

突然解冻一般，程亦辰整个人弹跳起来，惨叫着推开陆风，手脚并用地抓着任何可以遮挡自己丑态的东西。不顾一切钻进被子里，哆嗦着蜷成一团。

这场闹剧才开始吧，明天恐怕会有更大的发展...

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驱使，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走向房间门口，最后离一楼仅仅相差三个台阶的距离。

“陆风？”心中不禁惶恐，然而即便内心不安，仍要尽力控制自己不大肆喧哗。

“艾维，你这么...”，但他没料到我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

“我不言语，不代表不我知晓。十二岁便从杜克理工科毕业的人，不是傻瓜。”

也许陆风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让我参与到这场闹剧中，可是我还是自己掺和进来了。

“你，你和陆风是父女？”卓文扬的语气有些不可置信，他不明白陆风这样的人居然还有有我这样优秀的女儿。

刚刚已经让程亦辰够难看了，也给卓文扬不小的冲击力。为了这对父子，也为了我自己，我决定撒一个小谎。

“是的，他是我父亲。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我是在人工子宫出生的。我只有陆风一个亲人，却未曾想他会做出这般禽兽之事。”说完用手抹了下眼角边的泪水。

“请记得，我曾经并未看见。”我深深地瞪了一眼陆风，那目光中所蕴含的杀气犹如猛虎出林，令人胆寒。然而，我自己都被那目光所震撼，仿佛身临其境般感受到了那份震撼人心的力量。

......很难想象，我是怎么忍过来的。

有人小心翼翼地抽噎着，他刚刚给亲爱的儿子打电话，刚说的“对不起”时，就被人掐断了。

他求着那人让他放自己走，回应他的只是“我什么时候给你权利让你向我提要求？”是啊，他没有权利，可他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报复足够了吧。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一直那么尊敬他亲近他的儿子，从很小就会说“我最爱爸爸的儿子。”

连他都看不起他了。

那他还想怎么样？他在这样，还有什么没失去的？那个男人到底打算践踏他到什么样的地步才罢休？

就算他做错过，那个折磨他的男人呢？

他的弟弟，他的妈妈，他的儿子...他最珍惜的人，到现在……

一个都没了。

不对，他还有自己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女儿......这是他和那个男人的孩子，她才十三岁，自觉卷入这场闹剧之中。

不是自己不想承认她，而是凭空多处一个女儿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她身上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让人心疼...今天她应该被吓到了吧。

我敲了敲门，得到他的许可后推门而入。

程亦辰的脸上，泪珠如珠，眼眶泛红，然而他身着衣袍，痕迹却并未掩盖。准确来说，是盖不住了。

“程叔叔，我代替我父亲向您道歉。我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人...是个坏人”我看着他的脸庞，竟无语凝噎。

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阻止闹剧晚一点发生或者把损失降到最低，结果一团糟。

我默默低头小声哭泣，每当训练遇到挫折，便忍不住要哭上一会儿，只需这样发泄一下，心中的压力便逐渐释放。

“常春藤，是常绿植物。”程亦辰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勾起了我的回忆。

程亦辰轻轻地扶上我的后背，小心地拍打着，仿佛在安慰着我那不安的灵魂。

他的动作笨拙，可我能感受到他时真的在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这算是...认可我了吗？

“常春藤，是常绿植物。”我记得陆风喝醉酒时曾经讲过，他和程亦辰热恋期去保存生殖细胞时，程亦辰还满眼星光地给孩子取的名字“要和常春藤有关，寓意孩子要健健康康的。”

陆风拍了拍还沉浸在自己喜悦里的程亦辰，笑着说：“不如直接叫‘Ivy’艾薇，常春藤演化的女生名字，多么优雅而又神秘。”程亦辰皱起了眉头，“你确定将来的孩子会是个女生吗？”陆风轻轻叹了口气，轻言道：“我保证，孩子一定会是个女生，如果是小子的话，我们难免会因为性别而不便，但是，女生比男生更可爱，更易相处。”

原来，他也期待过我的到来吗？

“对不起...”

“其实，不关你的事。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很喜欢花滑吗？”

“嗯。”

“那大奖赛一定要拿奖牌回来哦！”

“嗯，好...你会亲自来看我比赛吗？”我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充满期待。

“会的，记得送上最好的表演。”他用手轻擦干我眼角的泪水，温柔地笑了笑。

一时间找不到别的称呼，只能用“你”和程亦辰聊天了。

好的时光总是匆匆流逝，抓也抓不住尾巴。

为了清晨的跑步做好准备，我在晚上九点半回到卧室，整理第二天需要的物品。这个时刻，我仿佛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我只是简单地将一切都整理完毕， 从明天开始大奖赛正式进入倒计时。

希望我的家人朋友平安顺遂。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