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永琪的表白

第二日申时三刻，永琪就早早地到达了乌衣巷，此刻正是路边的小摊贩收摊回家的时候，他踱步来到了谢馥春的门口，在对面靠着小巷里的一颗雪柳树旁停了下来。

  这棵树就在「谢馥春」的斜对面，在整条乌衣巷都非常的显眼。永琪有些紧张地握着双手，时不时地四处张望着，确保他能看清两个方位的行人。

  此刻乌衣巷的小吃摊陆陆续续开始营业了，不绝于耳地吆喝声也渐渐弥散开来。

  “少爷！”少女的声音灵动又俏皮，酉时刚过，天边的云彩也慢慢地染成了橘红色，红霞漫天飘散，小燕子站在乌衣巷口的那一抹残阳下，拼命向他招着手。

  永琪紧绷地神情总算放松了一些，笑着转过了身子，站在原地看着阳光下笑颜如花的她。

  因着江宁的晚市刚开，天色还没暗下来，乌衣巷的行人也还不是很多。小燕子小跑着走到了永琪的面前。

  “少爷，你来多久了？”

  “一炷香而已。”永琪答的坦然。她将小燕子往雪柳树旁拉近了些，深怕路过的行人不小心撞到她。

  小燕子倒是毫不在意地随意瞅了眼周围的人群，而后直奔主题：“对了！你喜欢的姑娘来了吗？”

永琪盯着她的眼神逐渐坚定，而后毫无掩饰地点着头：“来了。”

  “在哪儿呢？”小燕子立马开始左瞧瞧右看看。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永琪的话极度温柔，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少年人的羞涩。

  “近在眼前？”小燕子疑惑地转头，果不其然，此时正巧从谢馥春里走出了一对主仆。定睛一瞧，这不正是前两日在栖霞寺碰到的那个沈家小姐吗？

  小燕子“恍然大悟”地张大了嘴巴，却一副生气的模样瞪着永琪：“你喜欢的真的是那个沈姑娘啊！那你前几天还骗我！还不理我！你耍我啊！”

  “啊？”本以为会得到小燕子回应的永琪显然没料到走向会如此离谱，他猛的抬头，望见了刚刚走出谢馥春，显然此刻也已经发现他的沈秀玉，此刻她正站在雪柳树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这边。

  永琪心中一阵哀嚎，简直悔不当初，怎么就能如此凑巧呢！

  他稳了稳心神，缓缓将目光再次聚集到眼前的小燕子身上，他握住了她的双肩，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深情和坚定。

  “我不喜欢什么沈姑娘王姑娘。你不是想知道我喜欢的姑娘叫什么，我告诉你，她叫小燕子。是那个不解风情，拼命帮我拉红线的人，那个被我一箭射到从此让我牵肠挂肚的人。”表明心迹的话语生涩又热烈，看着明显已经懵掉的小燕子，他嘴角弯起一抹笑容，声音也轻柔了很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是你啊！难道这么久以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小燕子似乎不敢相信，有些站不稳地向后倒去，永琪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突然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怯生生地甩开了永琪的触碰。

  站在不远处的沈秀玉怕是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但那边情绪正浓的两个少年人怎会还有心思去注意到她，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曾察觉。

  永琪望着失神的小燕子，非常失望，心里早已凉了大半截：“原来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你从来不曾考虑过我，是吗？”

  “我，我……”小燕子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思想是怎样的，“可你是我的哥哥呀。”

  “真的是么？那么紫薇是什么呢？我哪里跑来那么多的妹妹呢？”

  原来永琪对自己这样关照这样爱护，并不是出自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小燕子脑子里顿时闪过了永琪那句「你和她们不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永琪，不知要作何回应。

  “可以……算不是吗？”小燕子的反问显得可怜兮兮地。

  “本来就不是啊！”

  “可是……我从来不敢这么想。”他的声音声音也低低地，竟然有些扭捏了起来。

  “如果可以这么想呢！从今以后，答应我好好的想一想，用另外一种身份去想。”永琪看着的小燕子的一双眸子如秋水，如明月，神情迷惘如梦。这种神情，几乎让永琪心动地要发疯了，可说出的话却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虽然未来的事还需要努力，但我们总该认清自己。你的身份是假的，而我的感情是真的！”

小燕子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她其实更多的是惊愕和困惑，可看着如此炽热如此深情的永琪，她深深地震撼了。

  此刻，一阵寒风拂面而过，身边的雪柳摇曳着散落下一些纯白色的花碎，仿佛漫天的飞雪，慢慢飘旋在两人的身边。而远处，夕阳西下，将一对少年人的身影渐渐拉长，也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表白部分根据原著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