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甫当真是被她气到了,没在院中待多久,而萧卿卿并没有将他的威胁之语放在心上,她必须逃出去。
天蒙蒙亮,上早朝的轿子缓缓拐出了胡同。
“来人呢!来人!好疼啊,疼死了。”萧卿卿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侍女听到萧卿卿的喊声,从睡梦中惊喜,忙推开门去查看。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经历过昨日的事,她们不仅不敢怠慢,连做事都小心翼翼。
“我肚子疼,特别疼,快去请医师。”
见侍女还有些犹豫,她捂紧了肚子在地上打起了滚,“哎呀,疼死了,疼死了。”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终究是不敢违抗。但她们也绝不会留萧卿卿一个人在这。
一个侍女小跑出去,另一个要扶萧卿卿起来。
“夫人,起来坐着吧。”
待萧卿卿坐在了一旁的榻上,她吩咐道:“去烧壶热水来,让我喝一喝。”
没想到侍女早有准备,她们早早烧好了水,此时便倒了一杯水,端到萧卿卿跟前。
“夫人请。”
计划作废,看来只能看来的医师是谁了。
不一会儿,侍女请来了街上的医师。萧卿卿大喜过望,这不是柳若甫的人,她以前未出阁时常常找他抓药。
“二小姐。”那人一进来也是错愕了瞬,萧卿卿当即乐了起来。
她先将两个侍女支出去,“你们去外面等着吧,让李大夫好好给我诊一诊。”
李大夫也很快会意,他捋了捋下巴处长长的白胡子,道:“我为小姐诊脉,你们确要回避。”
听到李大夫这般说,两人才下去。
门关上,萧卿卿两眼放光,宛若看到了救星。
“李大夫,你还认得我吧。”
“自然,您是萧府的二小姐。可您……应当是娘娘,在宫里,现在怎么会在这?”他一晃神,说完一番话,脸色突然变得不好。
萧卿卿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只是连忙取了纸笔,简略地写下了几个字来。
她将纸条叠了又叠,塞到李大夫手中。
她压低了声音, “你什么也不要关心,你记得出去以后去北镇抚司把这个交给锦衣卫的沈观或者……”她想若非召令,李大夫似乎进不了北镇抚司。她想起另一个人来,自己就姑且信他一回。
“或者去肃王府,把这个交给肃王,记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萧家的人。”
李大夫听完她的话已然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的差事说不准就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他实在不愿冒险。可看着萧卿卿急切的神色,他只好先应下来,再做打算。
“好,我记住了。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你给我开几副药,糊弄糊弄他们。”
“是。”
萧卿卿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你入府时可看清府里的路了?给我画一画。街上的路若是记得也给我画一画。”
“哎,是。”他接过纸笔,颤颤巍巍地在纸上画了下来。
但愿此行顺利,她还是得留一封书信,让柳若甫不要追责李大夫,否则她的良心实在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