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卿将宇文鹤的话当做发疯,她一句也不信,不信什么喜欢,何况还是那样荒唐的事情。
入夜,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睡不着。
魏之宴走了大约半个月了吧,也不知他可还好。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她起身点了根蜡烛从一块帕子里取出了玉佩。
萧卿卿没想到自己竟会有睹物思人的一天。
他说南下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会是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事,他能平安回来就好。可思及那夜说的话,她心里总是不安,这份不安越来越强烈。
瞥见桌上的画本子,她忽然有了主意。见不到那便写封信吧,慰藉一下自己也好。
说干就干,她翻出笔墨,坐在桌前想该写点什么。
想想自己的近况,不算安稳。说给他听又要害他担心、分神了。肉麻的话一堆一堆藏在脑子里,却怎么也下不了笔。
过几日就是七夕了,也不知他会不会看花灯。烟柳之地呢?萧卿卿觉得自己真是多虑了,他的身份在那怎么可能去烟柳之地。
思来想去还是问了他的状况,她一边写,一边喃喃。
“你近日来可还好吗?一切顺利吗?我在宫里一切都好,你不必忧心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等你回来。”
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个弧度,最后在书信的底下落下一行字:想你的人。
将信折好,装进信封,她打算明日把信给陈齐贤。
不知道魏之宴看见信会怎么想,他会给自己回信吗?
向窗外看去,月亮还算亮,今夜他会在做什么呢?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漂泊着一艘大船,船上发出暗淡的光亮,在黑漆漆的夜里格外显眼。
魏之宴没有心思入睡。
他端坐在桌案前,对面赫然坐着一个人。
“魏督主在想什么?”穆钰行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神色淡淡。
“穆世子在宫外的话还真多。”他显然什么都不想透露。
穆钰行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宫里太久没说话,到了宫外自然话多。”
魏之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穆钰行识趣地说起了正事。
“刺客我已经布好,不知魏督主可准备地差不多了。”
魏之宴抬了抬眼皮,胜券在握,“自然,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半响,穆钰行问了个毫不相关却又牵动人心的问题。
“你不怕她伤心吗?”
魏之宴忽然警惕起来,穆钰行是个聪明人,懂得避锋芒,也能成大事。但这样私密的事,他从何而知?
见魏之宴眼神锋利,仿佛黑夜中的毒蛇一般。好似下一秒他说错了话,他就会咬断他的脖子。
穆钰行坦白,“她落水那日我听到她喊了你的名字。落水之人要么喊凶手的名字,要么喊亲近的人的名字。”
看着缓和下来的那张脸,他挑了挑眉,“显然你是后者。”
魏之宴没说什么,可他的神情却说明了一切。
他没有追问,穆钰行竟然有些可惜。如果魏之宴知道他和萧卿卿并非一面之缘呢?
次日,萧卿卿将信交到陈齐贤手中。
“娘娘,这是……?”
萧卿卿想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咳了声,道:“给魏督主的。”
陈齐贤笑着收起来,“是,奴才明白。”
等回到司礼监,陈齐贤并没有将信送出去,反而付之一炬。
身旁的属下不懂。
“陈公公,您怎么把娘娘给督主的信焚了?这这这……怎么和娘娘交代啊?”
陈齐贤神情凝重,虽然督主相信妧贵妃,可他总觉得不安心。现在督主不在京中,一切变数都不好说,他不会冒险。
若是这封信没有送到督主跟前,而是送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他们都将万劫不复。他不能让督主的计划失败。
“管好你的嘴。”
“属下自然不会说,可若督主回来了,娘娘告状您该当如何?”
陈齐贤倒不担心这个,他更担心魏之宴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