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虚弱地靠在八保架子床的床柱上,苦涩的味道在唇舌间流转,她只轻轻颤了颤睫毛,而后,便温和地冲着洛子商笑。
洛子商的眉头紧紧蹙起,眼中溢出些许担忧和沉痛来,秦淮伸手将他的眉头慢慢抚平,轻声安抚道:
秦淮子商,别担心,我只是感染了风寒,过几日便好了。
洛子商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秦淮的手,哑声说道:
洛子商淮儿,我怕极了。
洛子商的眼尾晕染开了点点佛赤,烟雨迷蒙中,秦淮干涩的嘴唇划过他的脸颊,落在那抹殷红上。
扑闪扑闪的眼睫毛扫过秦淮的脸颊,激起一阵酥麻,她轻轻靠在洛子商身上,似是打趣又似是宽慰道:
秦淮病弱美人,你不喜欢吗?
洛子商喜欢你,但不喜欢病弱。
秦淮那病弱的我呢?
秦淮不依不挠,洛子商轻轻拂去她额头的碎发,无奈地说道:
洛子商喜欢。
秦淮你好敷衍哦~
洛子商淮儿,我心悦你。
洛子商捧着秦淮的脸颊,郑重地说到。秦淮咽了一口口水,眨巴眨巴眼睛,面若桃花,羞涩地说道:
秦淮我知道。
秦淮我也心悦你。
洛子商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一抹笑意,他慢慢低头,密密麻麻的吻便落在了秦淮的脖颈处。秦淮细碎的声音渐渐溢了出来,她扬起脆弱的脖颈,承受着洛子商的不安。
病去如抽丝,前前后后一个月左右,秦淮才终于痊愈。消息传到沧州,云华迎着酷暑,日夜兼程赶到了洛府。
然而,当他冷着一张脸找到二人时,却看到洛子商和秦淮正在绚烂的花海中拥吻。
“怪不得一路走过来不见人影”,云华暗暗思忖,他看着这刺眼的场景,牙关紧咬,愤怒又黯然神伤地离去。
一抹浅色的红滴落,是血,还是心?
洛子商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嘴角上扬,一点点吞没了秦淮的低呼。许久,秦淮靠在洛子商的怀中,迷蒙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她沙哑地说道:
秦淮青天白日的,你也不知羞。
洛子商俯身啄了一下秦淮的眉心,眼神中满是真诚,他笑着说道:
洛子商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我的。
秦淮轻笑了一声,伸手点了点洛子商的鼻头,无奈地说道:
秦淮洛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啦。
洛子商没有说话,只是眉眼间闪动了一下,转瞬即逝。落日余晖,漫天的红,与遍野的粉,勾勒出一幅扬州美景图来。
第二日,云华递了拜帖到洛府,鸣一将其引入正厅,而后便悄然离去。云华看到厅中只有秦淮一人,才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来。
秦淮次兄怎么还递拜帖呢,莫不是与小妹生分了?
云华笑容微僵,没有回答,他抿了一口龙井茶,而后转移话题道:
云华你身子可好些了?
云华若在扬州住不惯,我们可以搬到别的州去。
秦淮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绿釉摩羯纹四曲长杯,轻笑了一声,淡然地说道:
秦淮次兄,只不过是小小风寒,我已经大好了。
秦淮多谢次兄关怀。
微风渐起,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拂过心头,发出呜呜的声音。是谁在甜蜜,又是谁在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