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商将云华迎入正厅后,就命人上了一杯滚烫的龙井茶,而自己,则与秦淮共饮观音茶。
秦淮看着脸色阴沉的云华,轻声说道:
秦淮次兄,你知道我不是云泉。
秦淮我今日刚恢复了记忆,找到了自己的过往。
秦淮我与子商年幼时便相识相知,一起生活了十余年,知根知底,您无需担忧。
洛子商稍稍惊讶,但很快就松了一口气,他看向云华的眼神,也温和了些许。
而云华眼神一暗,淡淡地说道:
云华我知道你不是。
云华可兄长和阿父阿母不知道。
云华若他们知晓,莫说是洛子商,你的性命,也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洛子商眸光一沉,微微提起臂膀,秦淮急急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云华冷哼了一声,秦淮叹了一口气,蹙眉说道:
秦淮次兄,你今日到底怎么了?
秦淮你分明并不会伤害于我,今日却以此威胁了我两次。
秦淮三年前我刚到云府,你便知晓我不是云泉。
秦淮如今,我找回自己的记忆,找到自己的亲人,这不好吗?
云华亲人?
云华他洛子商是你的亲人,那我们又是什么?
秦淮你们自然是云泉的亲人啊。
秦淮可是,我…不是云泉啊。
云华三年的相处,我们之间,竟没有一丝真情吗?
秦淮不是,次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淮怎么说不明白…
秦淮有些焦急,感觉自己和云华在说一件事,又似乎不在说一件事。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求救般地看向了洛子商。
洛子商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秦淮的嘴唇,秦淮眉头微动,急忙松开了牙齿,乖巧地冲着洛子商笑了笑。
云华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洛子商将一切收入眼底,他轻抚秦淮的脸颊,意味不明地说道:
洛子商云二公子,我与淮儿成婚后,应随着她,唤您一声次兄呢。
云华大可不必。
云华在下担不起洛公子的这一声。
洛子商婚期便定在下月吧。
洛子商再晚一些,您该去沧州了。
云华休想!
云华洛子商,你一介白衣,怎敢肖想凉州云氏独女?
秦淮次兄…
云华你莫开口。
云华总之,这婚事,我不答应。
云华跟我回府。
云华拽着秦淮的一只胳膊,就要带她离开洛府,可惜,身后的洛子商也紧紧拽住秦淮的另一只胳膊。他们二人,担忧伤到秦淮,因而谁都没有用力,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秦淮深深叹了一口气,甩开二人,独自坐在檀木圈椅上,沉声说道:
秦淮我是活生生一个人,不是你们争夺的物件。
秦淮次兄,我姓秦名淮,不是凉州云氏之泉。
秦淮我敬你为兄,也念着我们之间的亲情,可你不能决定我的婚事,这没有道理。
秦淮我与子商,不会在下月成婚,但终究,我们是要结为夫妻的。
云华秦淮?
云华只喃喃自语了一声,而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秦淮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又无奈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