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女

盛夏。

吵闹的蝉鸣声聒噪刺耳，不断上升的气温配合着大自然共同构造的交响曲扰人心绪。

旭日中学二楼

高二一班的月考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少同学被这烦人的蝉鸣惹得不厌其烦，渴盼着头顶上的老式吊扇吝啬能多给些风。

汗水逐渐将夏季校服一点点打湿，黏在后背，愈发难受。

或许这些客观因素并不是让人厌烦的最主要原因。

最关键的是——

这些题目未免也太难了吧！

难得几乎让人抓狂！！！

这一板一眼的字，明明每个字都认识，怎么配上一张图，就愣是看不出来了呢？

周围四处都是小声的叹气声以及笔尖落在试卷的摩擦声响。

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一边希望快点结束掉这场该死的考试，一边又盼着时间能过得再慢一点，至少能让他们做完自己会做的。

唯有一人，格格不入的看着窗外发呆。

上周五大扫除擦过的窗户总是干净，光线在通过胶体时，形成了一条明亮的通路。

是丁达尔效应。

无数条光线散开，又掷落于地面。

她低下头，看着有一束浅光打落在摊开的试卷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圆形光斑。

殷芙垂眸，冷淡的将那试卷移开了一些。

光斑缓慢转移，最后从试卷的边缘移开。

还有十五分钟。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结束考试，考完了的同学可以交卷，但是还是要好好检查。”

殷芙安静的听她说完话，然后拿起试卷和收拾好的东西走向她。

女老师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这一次的月考数学卷听说是校长为了特意压一压这些小屁孩的心性，所以找专家出的试卷。

她也做了一遍，也不过是刚刚才做完。

眼前这个女孩，就做完了？

“检查了吗？”

女老师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检查的话再检查几遍，还有时间。”

殷芙“检查完了。”

她抬起眼，轻声道。

女老师望着她的脸，这才发现她是殷芙。

于是了然一笑，她接过试卷，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笑容。

“路上注意安全哦，早点回家吃饭。”

殷真如抬起头，视线落在站在讲台边的女生身上。

均码的校服落在她身上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套在她身上，浮现出蝴蝶骨的轮廓。

大抵是因为她仪态好的原因，竟也不显得落魄。反而有几分风骨。

殷芙的手一顿，她扯了扯嘴角，没什么情绪的说了声好，然后转头出了教室。

临出教室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桑稚。

女生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着题目，没与她对上视线，反而是一旁的殷真如，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殷芙冷淡的收回视线，然后离开。

这次月考难度太大，放眼望去，除了她没有一个学生提前交卷。

无人的角落，所有人眼中的乖乖女从包里翻出一包烟，熟稔的点上。

好似已经做过了千百次。

殷芙，全年级第一的乖乖女，表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学生。

实则——

私底下烟酒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