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炎之呼吸，”

“二之型，”

“炎天升腾！”

赤红炎刃凌空出鞘，向上正过上弦之三的手臂，在夜空留下一道绚烂弧形火焰。

上弦三往后连翻三个空翻转，稳稳在地上站着。他倏然抬起手臂，分裂的臂块合起，迅速愈合裂痕。

他伸出舌，舔舐手背上的血迹。血腥味刺激味蕾，激发得他的心情越加亢奋。

“真是一把好刀。”他啧啧赞叹。

“你为什么要对一名弱者下手？”杏寿郎质问上弦三。

“因为他会妨碍到我们二人身为强者之间的谈话。”上弦三回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为刚才伤害别人的举止感觉惭愧。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杏寿郎握紧日轮刀，口吻里是毫无保留的反感，“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已经对你感觉到万分讨厌了。”

“这样吗？”上弦三晃晃桃红色的头颅，“面对弱者，我和你拥有一样的厌恶感觉，甚至比你更多！那些没用的人，一天到晚不长进，永远需要别人保护。看见这样的人，我就像你现在对我的感觉一样，觉得万分恶心！”

“既然这样，那我和你的价值观是完全不搭，可以说，是根本谈不到一起去！”

上弦三轻笑一声，“那我给你一个绝佳的提议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成为鬼？”

“这绝对不可能！”杏寿郎一口回绝。

青皮鬼眯起双眼。在他的视野中，杏寿郎全身烈焰燃烧，焰光直指云霄而上。金黄的瞳仁里洋溢欣赏，“你那冲天至上的力量，完全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一定是柱吧？你那经历千锤百炼而修炼至上的力量实在是令我太喜欢了。”

杏寿郎见他猜得不错，索性也不和他遮掩什么，直接点名道姓：“我是鬼杀队九柱之中的炎柱，炼狱杏寿郎。”

“我是十二鬼月里的上弦之三，猗窝座。”猗窝座也直接报出姓名。他盯着杏寿郎，口吻中里毫不遮掩他的遗憾和欣赏，“杏寿郎，你的能力在人类之中已是最强。可是你在世界上还不能称最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因为，你只是人身，而不是鬼。”他朝杏寿郎递出手，“如果你和我一起变成鬼，你就会摆脱孱弱的人类之身，拥有一具百折不摧的身体，漫长无尽头的寿命。我们之间可以一同永久地修炼下去，直至天荒地老。”

杏寿郎一点都不认同他的看法，“在我看来，人会衰老，会死亡，而这恰恰是人类美好之处。正因为他们会老，他们会死，人的生命阶段才会体现不同，而在每一个不同的生命阶段都才会体现出不同的意义。人才因此显得可爱和尊贵。”

“每一条生命都有独属于他们的价值，”杏寿郎义正严辞，“不许你贬低任何一条生命。”

“还有，”他补充道，“灶门少年并不弱，也不许你贬低他。”

“既然这样，”猗窝座眼眸微眯，他两脚踏开，脚掌底下，拓开一片巨大雪花图案，“那便杀了你。一具完美的生命不愿意往更完美的方向迈进，却甘愿自己走向消亡。那还留着你有什么用？直接现在毁了你，也算提前了结，反正你注定是要死的。”

“不如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杏寿郎蹙紧双眉，慎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猗窝座一个箭步飞冲直上，直接重拳出击，正对杏寿郎刀口，“我所杀过的柱之中，还没有一个炎柱呢！你如果不答应我，我不介意添上你这一份名单！”

杏寿郎接下一击，和猗窝座双目对视，趁他空手之际，挥刀断掉他一条胳膊。

胳膊迅速从断口处生出，猗窝座挥动胳膊，毫不客气还给杏寿郎一拳。

二人间你来我往，在小鲤等人的视野处，化成一红一蓝两道光波，在浓浓烟雾中闪现。

这，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活动迹象！炭治郎暗暗吃惊，怔怔盯着烟雾中一红一蓝两道光。

小鲤则把目光锁定烟雾中闪来晃去的红色光波，心不断在胸腔中砰砰撞击。对手攻势凶猛，实力非同小可，担心杏寿郎作为人类之身可能应付不了对手的强大的力量！

而且，而且，那个猗窝座，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难道，背后的人一直通过千里眼，关注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小鲤眼眸眯起，眸光牢牢盯准浓烟中的蓝色光波。不如先把他打败，我也有手有脚，我也没受伤，现在同伴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她站起身，迈腿要往浓烟冲去，身旁跟着同样按捺不住的炭治郎。

“全部好好待着原地待命，任何人都绝不可以擅自行动！”

前方蓦飞来一声厉喝，震得小鲤和炭治郎重新坐回原地，还有刚刚走到二人身边的伊之助。

杏寿郎站在熊熊烈焰之中，刀身还跳跃着火花。他扭头看向小鲤，又叮嘱一句：“小鲤，照顾好他们！随时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