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想起在那严寒的雪宫中,那人端坐在热炉前,棠梨煎雪,烹酒煮茶……
而这样的人,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死于非命。
云为衫“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就不能……不杀人吗?”
上官忆“不杀人?”
上官忆抬起眼来戏谑的看了眼云为衫,后者或许也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不切实际,干脆低下头不与上官忆对视。
上官忆“你可真有意思,做了无锋的刺客,还想着一双手干干净净吗?”
可她没杀过人。她的手确实还算干净。
上官忆用手托着下巴,凑近云为衫。
上官忆“知道我杀了多少人才坐到现在的位置吗?”
上官忆“死人才是最听话的,很多事情都有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云为衫手心出了汗。
“咚咚——”
云为衫闻声,猛的抬头。
上官忆倒是面不改色,镇定极了。
宫远徵“阿忆,是我。”
上官忆“徵公子有何事?”
上官忆坐在案前神色如常的询问宫远徵,云为衫站起来焦急的寻找可以离开的办法。
上官忆看着云为衫来到窗前。
宫远徵“没事……我能进去吗?”
上官忆“夜已深,公子没事就请回吧。”
宫远徵“可我受伤了,你也不管吗?”
窗户大开,云为衫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上官忆站起来,悠闲的走到窗前,将手中云为衫刚刚喝过的茶泼了出去,她关了窗,然后信步走到门前,给宫远徵开了门。
宫远徵见门打开,竟然能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的踌躇。
上官忆眉宇间透露着担心,宫远徵看到后心上又涌现出欣喜。
她是担心自己的。
上官忆“在宫门里,还有谁有胆子让你受伤?”
想到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宫远徵的脸黑了不止一个度。
宫远徵“还能是谁,宫子羽身边的那条狗。”
宫远徵“他竟然真敢对我动手。”
宫远徵“一个区区绿玉侍。”
上官忆垂眸给宫远徵上药,冰冷的铁勺碰到肌肤引得宫远徵瑟缩了一下。
宫远徵“疼。”
宫远徵撇着嘴对上官忆撒娇,委屈的要命。
上官忆“我轻点。”
宫远徵“哼……”
宫远徵想到金繁今日的所作所为,冷哼一声。
上官忆“他怎么会与你动手?”
宫远徵“我本想去雾姬夫人那里拿兰夫人的医案,一不小心被金繁发现了。”
宫远徵“我只抢来半本,等会儿给哥哥送去。”
上官忆“嗯”了一声,把铁勺放下,给宫远徵整理好衣服。
上官忆“你受伤了,今晚好好休息。”
宫远徵“我……”
宫远徵欲言又止。
上官忆歪头询问。
宫远徵“我能,我能在你这里休息吗?”
宫远徵的语气紧张。
上官忆“好啊,我去准备一下。”
上官忆倒是也不问为什么,乖巧的应了声,去了屏风内好像在给他铺床。
宫远徵望着她的身影,须弥,他收回目光。
他垂眸,伸手把倒扣在桌上的茶杯翻转过来,不出意料的,茶杯上沾染了没干掉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