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红灯闪烁,宫之衣披一袭锦云棉织披风,迎着微凉的晚风注视着缓缓行驶到岸边的婚船。
整个旧尘山谷全被红绸缎笼罩,小孩嬉闹的声音时隐时现,繁盛的烟花庆祝这场盛大的选妻礼。
寒鸦拾“三天后宫门会进来一批新娘,而在这批新娘中会有两名无锋的刺客,魅阶上官浅,魑阶云为衫。”
寒鸦拾“你可以吩咐她们做任何事,在未来的某一刻,她们会为你付出生命,以确保你的安全。”
黑衣寒鸦将手覆在少女的肩上,俯身看银镜中的人。
宫门的二小姐只微微向宫子羽说了句铜镜照不清人,羽宫的二少爷就寻遍了江湖,从远来的外邦人手里高价买来了这独一无二的银镜,整个江湖只有一面,在宫之衣这里。
寒鸦拾“你要做的,便是让宫门,血流成河。”
宫之衣撩起眼皮,透过银镜与寒鸦拾的一双寒眸对视。
寒鸦拾“你是无锋最重要的刺客,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
……
宫子羽“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清润的询问声音,宫之衣看到来人后抿唇。
宫之衣“在想那些女孩。”
宫子羽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高台之下身着艳红婚服的新娘子,她们被宫门的侍女扶着来到岸上,还没有掀开盖头,便被玉侍们拉着弓箭聚集到了一起。
都是一个女孩最好的年华,她们以为等待她们的是荣华富贵与平安顺遂,却不想在上岸的那一刻就要遭受灭命之灾。
宫之衣“她们很可怜。”
宫子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少女的发间。
宫子羽“我会想办法救她们。”
宫之衣看向不远处已经掀开盖头的新娘,与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对视。
云为衫的心怦怦跳着,与高台之上那蜷缩在男人怀中的华衣女子对视,缩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那样的眼神,她经历过无数遍。
在无锋,在泥泞的牢狱中。
在与那样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后,云为衫几乎可以立刻确定,这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她肯定与无锋有某种联系。
她想到了寒鸦肆跟自己说的话。
是和她一样的刺客吗?
宫之衣缩在宫子羽的怀中,其实他的怀里并不温暖,他自幼体寒,可宫之衣依旧喜欢在寒冷的冬日被他抱着。
宫子羽对她说,她是珍宝,是他带回家的宝贝。
他对她这样说了,也是这样做的,她刚来羽宫的那一年几乎不能下床,是宫子羽每日守在自己身边,即使被执刃大人呵斥他也不会走,就像一个侍女似的,比侍女还要尽心。
但他明明也受了伤,也是个孩子。
她想到寒鸦拾跟自己说她是无锋最重要的刺客。
可最重要的刺客是她一步步踩着刀尖夺过来的,她比任何人都更珍惜自己这条命,所以她一点不怜悯那两名刺客。
她会让她们发挥最大的价值。
那些新娘被钝了的箭打中穴位,昏迷了过去。
宫子羽牵住她的手。
宫子羽“走吧,去找哥哥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