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征

七日过去也没见顾南城回来，我想就算心上人嫁给皇上，你也不用颓废这么久吧？

“胭脂，将军还在军营吗？”我喝着茶，随口一问。

“夫人，将军三天前就出征了。”

“三天前?可有回府?”我放下茶杯，三天前就走了，离别时不是要问候叮嘱一下的吗？怎么现在冷漠的不像话？

“夫人，将军回来过，只是带上些东西就走了，还说不必惊扰夫人。”胭脂小声说着，心想夫人和将军是不是吵架了？将军现在对夫人没有以前那么关心了。

“将军还真是好心。”是没惊扰，心中划过一丝疼痛，或许这才是他对我真正的态度，没有爱，也不该爱。呵，是我最近沉迷他对我的关爱了吗？明明回门那天他也是如此呀！云秧啊云秧，你怎么这么容易迷失自我呢！

“胭脂，有鱼食吗？”我起身向外走去。本想喂鱼散散心。

“夫人，水池里的鱼都是小厮按时进府喂养一次，府上没有现成的鱼食。”胭脂追上来说着。

我停下脚步，也对，将军府就我一个女主人，没嫁进府之前只有顾南城一个主子，军营的忙碌，他又哪来的闲心去喂鱼呢？罢了，散心还有更好的法子!我带着笑意对胭脂说道：“胭脂，本公子带你去秋游可好？”

“公子?”胭脂一脸迷惑。

我用手勾起胭脂的下巴，笑意更甚：“快去取两身男装，趁着将军不在府上，正好溜出去玩玩!”

哼！顾南城，趁着现在爱你不深，我绝不会留恋，出去打探打探，以便日后跑路!

“夫人，将军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胭脂知道将军虽然看起来温和，但对于府上规矩是很严格的，上个月一个小厮偷偷与府外商贩勾结倒卖府上器具，被将军知道后硬是生生打了三十大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还哪敢私自出府呀！

“你我从后门出去，你不说，将军又怎么会知道呢?”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就算回来也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我安慰着胭脂道，“别怕，快去吧。”

“是!”胭脂连忙跑去取男装，上次出府是夫人回门的时候，虽是出府，也只是在沈府门口候着，这次夫人带着出府，也是很激动的。

一会儿，只见将军府后门打开一道缝隙，随后闪出两道身影，便隐藏于街市的人群中不见了方向。

我带着胭脂溜出将军府一路跑了许久，觉得离府很远了便拉住胭脂微喘着气说：“在外叫我公子，别漏出破绽让人瞧了去。”

“是，公子。”胭脂同样喘着气，牢记着夫人的话。

“放心，我会早些回去，不会被人发现的。”我拍拍胭脂的肩膀，笑着说。

“嗯！”胭脂也笑着回答着。

走之前特意吩咐外面说我有些乏了，不要打扰，想来两个时辰内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我带着胭脂去了茶馆，在角落里边喝茶边看外面街市的繁华。最重要的还是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茶馆鱼龙混杂，消息广泛。

“听说北边撒地来势汹汹，看样子又是一番恶战，也不知道我方能否抵御啊？”一喝茶老者面带愁容，与人交谈着。

“诶？放心吧！朝廷不是派顾将军去迎阵杀敌了嘛！”对面男子回应着。

“这顾将军十五岁上战场杀敌，年少有为，现在都十年之久，哪次没击溃敌方?如此功劳却不是一等将军，也不知何故?”

“听说顾将军的生母与先帝有段情缘，只是后来嫁给顾廉大将军，婚后不就便得有一子，正是顾南城!”

“在顾将军十四岁那年，顾廉大将军战死沙场，顾将军的生母心疾成病也随顾廉大将军去了。一年后，顾将军就因砍下撒地将军人头立下战功，封为将军!”

“哦！还有这事!”喝茶的众人听着发出感叹。

“话说顾将军生母嫁给顾廉大将军不出六个月便生下顾南城，有人传言，说不定顾将军还是先帝遗嗣嘞！”

“哎呦!还真有这个可能呀！不然为何不让顾将军升官呢！这十年来可是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呀！”

“还真是!”众人猜测着。

我心下一惊，只听说顾南城父母双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民间传说不一定真，但无风不起浪，再说顾南城十年来里下的战功不容小窥，却没有一点升官的迹象，看来顾南城还真可能和皇家有些联系。

“看这位大哥才识渊博，可知道些好玩有趣的地界?”我压着音色，对着刚刚说事儿的男子问道。

“这有趣的地界?你还真是问对人了!我二叔是商人，他告诉我往西过了莲城有个小国家，叫什么吐智番国，好像是附属我们国，年年进贡，还与我们平民做着贸易。那儿可是什么好玩儿的东西都有!听说还有一个云芷药馆，馆主的容貌可是一等一的!”男子一听有人说他才识渊博，便得意的说起来。

“可是个女子?与沈贵妃的容貌比怎么样？”一人笑着打趣。

“你是说沈府的二小姐沈云锦？”

“现在是沈贵妃了！皇上的宠妃呀，才短短七日就由秀女升到贵妃，这得是何等的福气呀！”

“唉！听我说呀各位!这人不是女子!是位公子!”男子打断了他们的议论，急切的想把众人的注意引到自己的话题上。

“还有这样的事!”

众人又是一阵躁动。

那男子看向角落的时候，才发现最开始提问的公子已经不见了。

沈云秧带着胭脂溜进将军府，换好衣服，“夫人，他们没有发现咱们溜出去了，嘿嘿!”胭脂笑着给沈云秧倒茶。

“嗯！”我喝着胭脂倒好的茶水，回应着。

吐智番国，那就去那里好了！要是有机会还能一饱云芷药馆馆主的尊容，顾南城算什么!还有更好的男人在远方呢！

“胭脂，备晚膳。”突然心情大好，出去许久也是饿了。

“是，夫人。”胭脂笑着跑出去备晚膳，出府后心情也是很好。

……

晚膳后沈云秧在庭院中喝茶，抬头看着西边天上闪烁的星辰，内心对去吐智番国的想法愈发强烈了。

“夫人，听他们说此次撒地来势汹汹，将军会不会有危险呀？”胭脂边给沈云秧捏肩边小声说着。

“嗯……将军神武，不会有事的。”我淡淡的说着，顾南城要是出事，他的家产是不是就归我了？

虽是这样想着，但一想到他会受伤，心还是紧张起来。

不行!单方面付出的爱并不是我想要的，再说沈云锦升为贵妃，日后要是想找我的麻烦，我根本无力还击，顾南城可不像是会帮我的人。为了余生的安稳，不能对顾南城有什么想法!绝对不能!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远离沈家，远离顾南城。

……

天色加深，透着清冷，入冬的天，凉风肆意。

“胭脂，我乏了，回去吧。”我起身对着胭脂说道。

“是。”胭脂扶着我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