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小娆整个人还因为刚刚的全情投入而微微颤抖,台上万人瞩目的存在却放下了乐器打算退场了。乐队的贝斯手极力挽留,台下喊“安可”的声音犹如浪潮,歌手却不为所动,一转眼消失在台后。
周围谁都没有说话,静静享受残留的氛围。而电吉他的弦声又响起,这次是一首舒缓的曲子。
许沁突然开口:“哥哥,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观她神色倒不疲倦,反而带了一丝……惶恐?詹小娆莫名其妙,但金主爸爸心尖尖上的妹妹么,自然要捧得高高的,因此她从善如流,附和地说自己也感觉脚酸。
几人下楼,因为都喝了一点酒,肖亦骁开了个雅座,让他们歇一歇顺便等代驾。
故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
秦放和三两个朋友在聚餐,其他人面前放的白兰地,秦放面前是一杯橙汁。
朋友洗了洗扑克牌:“都来抽一张,里面有一张红心7,谁抽到了,待会儿就和进门的第七个美女搭讪要联系方式去。”
“噢噢噢~”其他人纷纷起哄。
喝酒不随大流,玩游戏总不好扫兴,秦放跟着拿了一张卡牌,谁料就那么寸劲儿,手里赫然是那张被点名道姓的中奖红心7。
“要不我还是不……”秦放准备婉拒,已经想好今晚酒水自己买单,以弥补一下被破坏的游戏氛围。
“秦放,陈宛已经走了七年了,你该走出来了,难不成要一辈子这样孤零零的吗?”朋友打断了秦放的话,“就试试吧,当交个普通朋友也行啊。”
秦放有些颓丧:18岁他遇到陈宛,互相都是初恋,年轻的感情青涩简单,在一起也不过两个月,说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夸张。
他不是铭记着陈宛的爱,而是忘不了陈宛的死。
陈宛是和他一起出去聚餐后独自回家而出意外溺亡的。出事后的七年,他尽最大的努力弥补陈宛的父母,但金钱能买来照顾,却不能弥平老夫妻人到中晚年突然丧女的悲痛。
陈宛父母的指责犹如尖锐的刀子刺入他的心里,少年的秦放在父母去世之后第二次感受到生命消逝的沉重。
秦放害怕再失去,因此不再主动希望发展一段亲密关系,觉得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
……
秦放在emo,而几位友人已经在帮秦放数着进门来美女的次序了,显然是推着他也一定要他去搭讪一把。
“第六位了……”
“这个应该就是第七位,长得真不错哎……”
“我去!”
“豁~”
本来走得最近的是一位栗色长卷发、瓜子脸大眼睛的娇媚女子,但她走得挺淑女,还和身边朋友聊了几句,步伐不快。
而这时,美女身后刮过一阵风,有人步履匆匆从她边上赶超,迈入酒吧大门。
如何形容她呢?
清丽绝俗,瑰姿艳逸,不外如是,简陋衣饰难掩国色。
秦放看呆了——他对上了人家的视线,那女孩儿的眼睛非常特别,缠着微不可察的倦意、懒散,回望他时又沾了一点笑意。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浸在这女孩自带的氛围里,忽然有种局促感翻涌出心头,继而遍布全身。
然后下一秒,秦放被朋友们合伙推了个踉跄。
“发什么呆,秦放,快去!”
“去啊,放!别光姓秦,把赳赳老秦人的气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