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结束章）欢乐颂+何以笙箫默：不做血包

“阿焕姐姐。”

“今天没有课吗？怎么想着过来找我？”

“你总不记得按时吃饭，我就包了点馄饨带给你，而且……我有点想你了。”William想去牵一牵云焕的手，但心里觉得冒犯，最后还是小心翼翼蹭到近一点的距离，对着人笑得又乖又甜。

云焕有点被可爱到，踮起脚揉了揉William柔软的头发：“乖崽崽。你在这等下，姐姐去拿车钥匙，送你回学校。”

被忽视许久的何以琛开口：“我正好开了车的。”

“那——何律直接送你回去可以吗？”云焕转而询问William的意见。

William点点头，他下次也能再见阿焕姐姐，过几天就是篮球队比赛了，到时候vx上约阿焕姐姐去看比赛。至于这次，他先走，还能带走何律。

何以琛帮过他，为他父亲讨回公道，还办妥了他父亲遗产继承的事情，William感激他感谢他，也知道相比起何以琛前男友这个好歹和云焕有关系的身份，他William更加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立场去当着云焕的面说何以琛的不是。但他能做到尽量不让何以琛打扰阿焕姐姐。

William没有异议，但是何以琛却不同意：“阿焕，你一起上车吧，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讲。”

“什么事？现在你也可以讲。”

何以琛斟酌再三，还是拿公事当了借口：“是ATE收购案的事情，比较紧急，和职业经理人沟通到底不如直接和你讨论。国外的inso科技也对吃下ATE公司有意向。”

“你是说……inso科技？”云焕挑了挑眉。

“是。”

“那走吧，我正好就这位应总有些事情和你要谈，先送William回学校，长华可是有门禁的。”

车辆行驶途中一路无言，谁都没有说话，云焕索性闭目养神，结果真睡着了一小会。等清醒过来，发现手里抱着车子副驾驶的靠枕。

是William取下来悄悄塞到云焕手里的，他之前注意到的，阿焕姐姐睡着了喜欢在手里抓点什么，抱枕，或者玩偶，都可以，但手里没东西抱着攥住，她能睡着但是会睡得不安稳。

云焕立刻反应过来这么贴心的事儿是谁办的，车子停在长华校门口，云焕示意William该回宿舍睡觉了：“乖乖回去，过几天我来看你，顺便教教你高数。”

William顷刻间把小脸皱成苦瓜：“看我可以，我们篮球队马上比赛了，到时候阿焕姐姐来给我加油啊。至于高数就不用了，法学的大学生不学高数的。”

对于William庆幸法律专业没有高数课的表现，云焕没忍住笑：极度偏科的文科生啊……

“好了，快回去啦，篮球赛我会去看。”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William像只快乐小狗，几乎嗷呜出声，脚步欢快地告别二人走了。

失去气氛调节的青春男大，车里一下子沉默起来。

最后还是云焕先开口：“inso科技的总裁叫应晖，也是长华毕业，数学系的。他最近的动向不光体现在想和扶摇科技一样吞掉ATE，还有他打算和赵默笙结婚。不过你别误会，他们不是真的有感情，而是赵默笙打算收养邻居的孩子小嘉，小嘉母亲防卫过当坐牢了，父亲家暴酗酒，赵默笙想争取抚养权。”

见何以琛没有回应，云焕拍了拍他的肩膀：“详细资料我之后让助理发到你邮箱。应晖那种人，就像是狼，傲气又非常重视自己的领地，看他的inso科技发展起来的路程就知道了。虽然说是假结婚，但如果他不是对赵默笙有好感的话，根本不会同意这样大费周章。”

何以琛冷笑：“这算什么？分手后还是朋友，仁至义尽？不计前嫌？”

“举手之劳，想帮你争取你想要的，否则错过了有时候会遗憾一辈子的。”云焕惊讶于他激烈的反应，但却没有生气。

“你用什么立场？”何以琛红了眼眶。

云焕叹了口气：“我没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

但你未尝不是故意的，故意和我讲这些，所谓成人之美，也能断了我不切实际、恬不知耻的妄想。

多体面啊。

何以琛开了窗，脸上的泪痕被风渐渐吹干。

“……对不起。”他终于吐出迟来的那句话。

从不去解释的何以琛第一次知道，有些话咽在喉咙里再久了，也不能消化掉。

当一个人本身背负着错误，那么傲骨是难以留存的。

“嗯，我收下了，但其实没有必要。”云焕淡淡笑了下。

“为什么说没有必要？”

“我还没金贵到这种份儿上，本就是互相亏欠的关系。”云焕顿了顿，“我用实际行动弥补了你，今天你也向我诚挚道歉了。何以琛，事情早就该翻篇了，向前看。”

……

他们在一起并没有很长时间。

开始得猝不及防，结束得仓促潦草。

云焕第一次尝试去和一个男孩儿发展亲密关系，毫无经验。

她是最优秀的，擅长模仿学习是天赋之一。

但发展到感情上，她可供学习的对象只有两拨，一是合作的中年老总，二是对象何以琛。

功成名就的中年人对待感情逢场作戏的应付，让她只学到了严谨的游刃有余，尽力去展现自己财富权势给人的压迫感和上位感。

而何以琛，直接影响是让她学到了冷淡疏离，心有旁骛。

侧面教会她的，是早日放手的过分洒脱。

何以琛的嗓子像是被糊住，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滋长蔓延，像是藤蔓，初不觉，等到发现时，已经长成细密的网，缠绕了整个心脏，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

何以琛没有再不死心地追问，他强笑道：“感谢你在认识以来对我的照顾，真的。我是养父母的指望，是以玫的依靠，是事业上其他人的合作伙伴，只有你给我支持和关心。”

至少，她从来没有用消遣娱乐的心理对待过他，哪怕曾经爱意淡薄，但却一直是真心诚意的。

只是他何以琛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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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何以琛，大晚上不睡觉又学会抽烟了。”向恒听到动静，冷着脸出来。

何以琛孤立在窗边，窗外是沉沉夜色配上万家灯火，而他的眼睛被缭绕的烟雾遮住，欣赏不到夜景，也让向恒辨别不出他的神情。

那一架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何以琛分手，他们向家不轻不重地碰了个钉子，新律所进入筹备阶段，云焕的扶摇科技规模又要扩大体量了。

他们都变得非常忙碌，忙到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有时间说句话。

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突然就不尴不尬起来。

何以琛深吸一口烟，辛辣的尼古丁气味直入肺腔，他知道向恒是关心他，但却没有回复一句“我没事”。

“我为什么学抽烟？因为它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可做的事。”

“神经病。扶摇科技不是正在收购ATE公司么，这么忙你还没事情可以做？”向恒嗤笑一声。

对面的何以琛回以沉默。

向恒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气冲冲回屋，拿着一摞资料砸到何以琛脸上，纸张飞了满脸，又落到地上：“赵默笙的情况，她可马上要为了收养邻居的儿子和一个叫应晖的新贵结婚了，你要去美国就快去，都给你预约好了，马上就能飞。”

何以琛没有捡那一摞纸，弯下腰第一次笑得大声，笑出了眼泪：“她给我发赵默笙的资料当做分手礼物之一，你也给我准备这些当做道歉。我说我现在真的放下了，你相信吗，向恒？”

向恒静静看着何以琛的颓丧，最后也塌了脊背，和何以琛一起倒在地上：“以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没可能了。”

他们都没半分可能了。

云焕看不上他。

而对何以琛，她不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