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洛子商46

回去的时候，叶为萤想，如果当年从一开始洛依水爱上的男人，便是秦楠，而不是被江河这个情场老手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就好了。

如果那样的话，洛子商一出生会不会有一个安稳的家庭？但是如果没有江河的种，洛子商还会出生吗？越想越觉得思绪飘了，她就不想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如果？

回去后。

为萤洛子商，你母亲是爱你的。

叶为萤替秦楠说出了他这句想说而不能说的话。

洛子商冷着声音，道。

洛子商她爱我，为什么未婚先孕，让我沦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为什么生下我又护不住我，让我在扬州街头流浪，又从来没派人来找过我?

为萤她或许是以为你死了，才心灰意冷，离开扬州。

为萤你别嘴硬了，你如果对你母亲只有恨，没有爱的话，为什么红了眼睛？

洛子商我这么多年过来，我从未见过她一面，她也从未为我做过一件事，我自己便能活得好好的。

洛子商揽住了叶为萤，道。

洛子商不，阿萤，我现在有你，有怀安。

叶为萤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接下来的日子，在洛子商天天都去黄河边上监工度过，叶为萤在研究着黄河地图。

腐草宿主，你都不知道看多少遍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为萤（我在想之前洛子商想要杀了顾九思，接手顾九思来黄河监工的事，和黄河有关系。只不过其中关窍，我还没有真正想通，他不肯跟我说，那我只好自己想了。）

为萤（唉，草草，你知道吗？黄河不只有水运价值，还有战争上的价值诶。）

为萤（如果要用黄河来守城的话，它可以起到很大的防御作用，那如果，反之，在一定契机的时候，它也可以……攻、城。）

这样修黄河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在这段时间里，柳玉茹在荥阳开了家花容的分店，叶为萤就照样在花容对面开了一家洛白的分店。

至于想偷配方的事嘛，叶为萤把做香膏的过程划分为几个详细的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专门的伙计来做，所以伙计只会熟练地做自己的那一部分。

叶为萤没空跟柳玉茹搞什么商斗，她就一心地琢磨着怎么不断地提高香膏的质量，以至于如今卖的荷花香膏，犹且超过了当初腊梅香膏的大火，更上一层楼，完全已经可以媲美柳玉茹店里卖得最好的二十两一盒的香膏了，甚至已经超越了。

这一款的荷花香膏，初闻时并不惊艳，还会叫人误以为是不是山茶花的气息，慢慢地，渐入佳境，才觉得那一种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像是揉碎了荷叶，带出青涩的气息，实际又不是，仿佛在一日雨后误入了盛夏莲花池，是露珠凝在荷花尖尖上的清香，是荷花花蕊的气息，嫩蕊凝珠，涟漪微漾，伴随着氤氲的水生感，清冽又脱俗。

尤其是必不可少的窨花七日，就好像酒的窨藏一样一般，将荷香沉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