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骤然缩短,她能够从这位帝王言行举止甚至是细微的神情之中看见无法遮掩的狠厉与肃穆,令她内心发怵。
对于她微妙的情绪玱玹自然是注意到了,但他也不好做些什么,毕竟这是在西炎王的面前,若被他误会了那可真是彻底说不清了。
空荡寂静的寝宫内,时不时响起一两阵说话声,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清衍根本无心在听。
她知道这个外爷对自己从来都不上心,也不会对自己多说什么,所以她要做的只是等着片刻之后起身离开。
西炎王“玱玹,你身上的疤痕可好些了?”
临走时,西炎王蓦然没由来地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玱玹一惊,一时连眼睛都瞪大了些,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之后又恢复了原来平淡的表情。
玱玹“好多了,多谢爷爷挂心。”
玱玹“孙儿告退。”
他应付了一句,随后弓下腰来作揖,末了便转身离去。
清衍“清衍告退。”
见他走得如此匆忙,清衍不由好奇西炎王口中的伤疤是何意思,于是乎行礼后紧跟了上去。
玱玹似是有意甩开她,一路上迈开了步子走得极快,可又好像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下,每每间隔远了些就会放慢脚步。
清衍“玱玹!”
许久,清衍停下了脚步,握着拳头冲着前面还在大步流星地玱玹喊了一嗓子。
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样大的音量说话,玱玹不由也驻足下来。
他转过头,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玱玹“怎么了?”
他弯了弯嘴角,神情之中却看不见分毫笑意,和方才面见西炎王时的时候别无二般。
这么牵强的笑,把他的刻意衬托得淋漓尽致。
清衍“适才外爷所说的疤痕,可是与我有关?”
清衍没有分毫犹豫,直入主题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并非是她胡思乱想,而是西炎王与玱玹的表现实在都太奇怪了。
从她踏入寝宫的那一刻,西炎王尚未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她一下。
但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分明口中的喊的是玱玹,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她。
再加上玱玹如此自乱阵脚的行径,她就是不怀疑都难。
如若与她无关,那玱玹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实在说不通。
玱玹“是。”
见眼前人逐渐逼近,眉眼之间充斥着求知的欲望,玱玹实在忍不下心再欺骗她,于是垂眸肯定她的话。
那是整整四十九道鞭痕,无一例外地刻画在了他的身体上,嵌进了他的血肉之中。
此前他从未想过要让清衍知道这样一件事,怕她多想,更怕她自责。
他也好奇,西炎王今日究竟为何那样问。
此等荒唐谬事在帝王家本就是禁忌,玱玹之所以会承受那样的极刑,也只是为了赎过,可西炎王却主动提起,甚至毫不避讳。
于情于理,这都是说不通的。
清衍“为什么?”
清衍“是不是因为…”
原因清衍早已猜到了几分,正要问个清楚,玱玹却忽然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开不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