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镜子杀人案(9)

审讯室

路垚与乔楚生一左一右并排坐着，阿虎在对面满脸的不耐烦与惊恐。

龙套阿虎：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多少遍了，我当时就在门口啊

路垚你没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

龙套阿虎：你问我，那我问谁去？那个地方有个转角，等我们冲进去的时候，人早就没有的了

路垚有转角你们怎么看见凶手刺杀陈秋生

龙套阿龙：镜子，那个屋里全是镜子

龙套阿龙：虽然我们被转角挡住了，可是通过天花板的镜子，我们还是看得到

路垚你们冲进去之前，盲区时间有多少

龙套阿龙：其实也没有盲区，虽然我跟阿虎在后面，可是何鲲在前面，他能够看到

何鲲对，没错，我亲眼看见，老大对面的镜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捅了老大，然后又缩了回去

龙套阿虎：吓死人了，真是吓死人了，哪个晓得怎么办

龙套阿虎：还好何鲲在，他还算冷静，让我赶紧找人

龙套阿虎：可是等医生来的时候，老大已经咽气了

龙套阿龙：你说我们做保镖的，连老大都没有保护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见阿龙阿虎哭哭啼啼说着口供，唯一冷静的何鲲身上也问不出更关键的地方，路垚一只手捂住嘴巴，眼睛里写满了疲惫。

乔楚生要不你歇会，我来？

路垚加油

路垚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挪开椅子往外逃离，乔楚生原本略显温柔的面庞霎时布满杀气。对面的何鲲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仔细想想和乔楚生并未结仇，更加不理解乔楚生这偌大的怒意从何而来。

自沈眠之怀疑何鲲开始，乔楚生就有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烟放在桌面，上面还放了一个金色的打火机。

何鲲什么意思啊四哥

乔楚生例行公事，问完就放人了

何鲲你们是怀疑我们杀了老大

乔楚生陈老六那么抠，动辄打骂弟兄，办事也不讲规矩，身边贴心的弟兄都走光了

何鲲我要杀他的话，我用等到现在吗

乔楚生杀了他，你不就可以上位了吗

何鲲杀了白老大你也能上位

“咻”

还没等说完下一句，亮闪闪的银针径直插在了何鲲眼前，别说他本人了，连乔楚生都吓了一跳，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沈眠之来了有一会儿了，本来只是安静的在外面听乔楚生问话，这会儿听到何鲲夹枪带棒的讽刺，未及思考便随手卸了洋装上的胸针扔进来。

何鲲四嫂

沈眠之注意你的态度

眼神对峙，何鲲不自然低下头，闭嘴再不多言。

乔楚生不动声色把胸针拔出来塞进口袋，又拿下了烟盒与打火机，神色并不友好。

乔楚生聂成江跟你有联系吗

何鲲抬眼往外面瞥了瞥，意识到沈眠之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微微松了口气，声音却软下来。

何鲲我联系他干嘛

乔楚生可我听说你最近买了一栋房子，在法租界，装修很豪华呀

何鲲也不回答，只坐在位置上消磨乔楚生的耐心。见状，乔楚生把目标放向了另一旁的阿龙阿虎身上。

乔楚生说吧，赌债怎么还上的

龙套阿虎：赌狗赢来的

乔楚生哪一场，哪一只，押多少，赢多少

龙套阿虎：四哥，我们这种人来钱，不方便讲的了

龙套阿虎：你晓得，你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么干嘛啦

乔楚生陈老六死了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如果不交代清楚的话，谁也别想走

龙套阿虎：不是，四哥，四哥

问不出更确切的信息，乔楚生也明显耐心下降，铁栏外的沈眠之冲他点点头示意，乔楚生也拉开椅子离开。

一旁，阿斗见状取下了墙上的鞭子，审讯室内惨叫不绝。

路垚正站在审讯室外的走廊等待，见二人交流着外出，迫不及待问起里边的细节。

路垚怎么样了

乔楚生陈老六的表，上面的钻石被换成了水晶，然后拿去卖了，还了赌债

路垚那杀人呢，承认了吗

沈眠之在旁边给了他一拳，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路垚哎呦，干嘛啦

沈眠之你杀人会自己跑出来承认啊

路垚我以为你能听出点不一样的

路垚揉着手肘，撅着嘴巴略显委屈。

路垚那两个保镖之前说，他们的盲区时间，只有何鲲一个人能看到

沈眠之同伙有了，就差主谋了

沈眠之托着下巴从头开始思索，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沈眠之是他啊，真是想了个最危险的办法

乔楚生等等，等等

乔楚生已经跟不上二人的思维，这会儿只能连连叫停。

他先把目光放向路垚。

乔楚生为什么呀，何鲲怎么就成同伙了

路垚他一定是同伙

路垚肯定的看着他，也不解释缘由。乔楚生翻了个白眼又看向沈眠之。

乔楚生他是谁？凶手吗？凶手是谁啊

路垚你猜

沈眠之刚要告诉他，路垚率先把问题抛回去，笑容里更添猥琐，看的乔楚生攥紧拳头只想动手。

乔楚生你小子

路垚师姐，你找的这老公智商不行

沈眠之想死就直说

路垚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路垚办正事，办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