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繁楼的生意照旧。
听说大理寺升堂,画朝非要拉着秦有意去看。
秦有意刚出门,就看见摊子上秦坛拿着一张画像在打听着什么,仔细一看,那可不就是自己的画像吗?
好在秦有意不想出门,画朝百般撒娇之下,她戴了帷帽出来,否则,他定会认出来。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公堂上,一对夫妻各哭各的。
男的说:“大人!草民与这女人结婚数载,一直无所出,我们老高家可不能绝后啊!”
女的说:“他本是倒插门!如今我爹故去了,他就想分我家的财产!你妄想。”
“她无所出,已经犯了七出之罪!大人明断啊!”男人道。
张庭月扶额,刑部与大理寺本是一左一右,掌管天下刑事案件,可是刑部越来越受重视,而大理寺日渐势微,这种夫妻和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闹到公堂上来。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七出之罪在张庭月看来对女子极不公平,但是又无法,一时不知该如何。
秦有意三两步上前,不顾府衙官兵的阻挡,说:“这生子不能只看女子,有时候男子身体出了问题,女子也是无法有孕的。”
“你个黄毛小丫头知道什么!”男人见是个瘦弱的姑娘,气焰嚣张道。
“秦姑娘,你此话何意?”张庭月站起来看着秦有意。
秦有意拨开府衙官兵的刀,三两步上前,“此人看起来面色憔悴,眼睛无神,敢问是否还有腰酸背痛?”
男人心虚道:“我那是在外做工太劳累了!”
“怕是在青楼做工吧?还顺带搭钱进去。”秦有意若有所指道,盯着男人,男人被盯的头皮发麻。
“大人明鉴,这女子信口雌黄污蔑草民。”男人拼命为自己辩解。
张庭月知道仅凭秦有意的话说明不了什么,于是说:“不如就劳烦秦姑娘给他把把脉?”
“不行!”秦有意还没说什么,站在张庭月身侧的副官君欲眠先发话了,“夫妻之间有什么大仇,何苦闹成如此难看的样子,叫街坊邻居笑话。”
他上前两手扶起妇人,“这样,大姐,您回去好好想想,若夫妻之情真的没有了,可再来大理寺和离,叫我们做见证。”
妇人似乎见他说的话有理,也不再说什么。
君欲眠又扶起男人:“大哥,您也好好想想,毕竟是入赘,定是你爱极了夫人才会……”
“唉!”君欲眠的话似乎说在了男人的心上,男人赞同的叹了口气。
妇人见男人不再说话,于是气消了大半,“回家。”
百姓看了闹剧,乘着百姓散开的间隙,画朝轻轻跨进公堂,扯了扯秦有意的袖子,低声道:“有意,我们走吧。”
“画朝,如果有人在景繁楼打听我,你就说没见过我。”秦有意按着她的胳膊嘱托,“我要进入大理寺。”
“什么!?”画朝惊呼出声,顿时公堂上的几双眼睛都看了过来,吓得画朝捂住了自己的嘴。
“快回去。”
画朝点点头,逃也似的离开。
张庭月也不计较秦有意刚才的胆大妄为,反而问道:“秦姑娘,你今日何出此言?京城没有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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