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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用餐礼仪

捕鲸记

各位读者一定注意到,每当我提到厨娘麦哲伦的时候,都不会用很好的词汇,可能会让您觉得我很不喜欢这个人。在这捕鲸船上,艾莉兹船长负责大小一切事务,而这麦哲伦的工作却与我们的一日三餐直接相关。有句话说得好,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势必要先留住他的胃。本船的水手伙食虽然严格遵循这个信条,可考虑到我们这的船员的家乡都几乎可以复制一个世界地图,因此无论麦哲伦怎么做,总会有不合个别人口味的时候,可这还不是船员们或多或少都对麦哲伦有意见的关键所在。本章将详细讲述伽拉泰亚号上的用餐规则,这不仅能让各位读者更加了解捕鲸船上的生活情况,也会后续的叙述提供方便。

在任何一艘捕鲸船上,用餐的顺序和品质都是随地位从上而下体现极大的差距的。所有捕鲸船在用餐的范畴内都大致分为三个等级:长官、标枪手和普通水手,前两者可以上桌吃饭,而最后一类吃饭的地方因船而异。

长官和标枪手用餐的地方都在附属于船长室的一个小餐厅内,在同一张长桌子上吃。这个小餐厅在不吃饭的时候也会作为会客室和会议室使用。虽然长官和标枪手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但长官必定先吃,等所有长官吃完后野蛮的标枪手才能上桌吃长官的残羹剩饭。

就算是在长官用餐的时候,也要遵循严格的顺序。在那个整洁干净的长桌上,船长必定最先入座,而且必须坐到长桌的一头,以体现他无上的君主地位;然后几个船副才依次入座。一般来说,船医和各种匠人,算是普通水手,可在我们这儿算是长官,因此她们便在三副入座后依次陈列在剩下的座位上。麦哲伦用九成九的功力来张罗诸位长官的膳食,食材必须是仓库里最新鲜的,而且还必须是最高级的,这些最顶级的食材还必须以最为认真、最为仔细的方式烹饪,做出来的成品也必定是色香味俱全的,如果不是牛眼窗外移动的海景,还会让人以为这是在阿德隆酒店。我们前面介绍过,在长官中除了厨娘,出身都不低,因此她们吃起饭来必定是十分注重礼节的,让这个餐桌一瞬间就成了贵太太们的会晤场。此时的麦哲伦会站在一边,全心全意地当起随叫随到的服务生来。要是您平时见惯了麦哲伦那整天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脸,只要您能看到她在侍奉长官用餐时的滑稽模样,那你就有了嘲笑她的资格。

可既然是在捕鲸船上,虽然这些出身高贵的欧洲长官们还遵循着贵族礼节,可在实际上还是和那些粗豪的美利坚长官没有太大区别。在麦哲伦将美味而丰盛的食物全部摆上桌后,艾莉兹船长必定要首先动起刀叉,在将盛在大盘子里的食物先切下自己的一份并放在自己的小盘子里,然后切下第二份,摆到塔露拉的小盘子里,然后依次是那个铁匠、焰尾、黑、拉芙希妮,最末才是一个空座位上的小盘子,那是麦哲伦的“座位”。艾莉兹船长在分配食物的时候,按照礼仪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的,塔露拉和那个铁匠的盘子就在其身边,可以坐着分,而那些坐得远的,艾莉兹船长必须得站起身来才有可能将食物送到她们的小盘子里,此时那些人就必须也站起来,举盘齐眉地接受船长赐予的食物;而且这些长官们没有一个的身高高于艾莉兹船长,因此就要暂时辛苦了她们的腰。等到分配的程序结束后,大家要先祈祷一番,然后艾莉兹船长先动刀叉后,各位长官按照先前说的那个顺序依次开动,最后麦哲伦也会入座吃饭,可依然在长官有需要的时候须随叫随到。长官们吃饭时的模样我不在此浪费笔墨,在任何一个有教养的人家里吃饭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可也不总是这样,有时候艾莉兹船长会窝在船长室或在甲板上一瘸一拐地想事情,甚至连用餐的精力也分不出来,塔露拉更不肯去打扰她高速运转的头脑,于是那个被船长大人宠幸着的斯贝克辛德就会暂时充当麦哲伦的工作,将御膳给船长呈过去。当艾莉兹船长看到宠妃来了,必定停下任何事,开始吃起饭。而这时候的餐桌上,塔露拉便成了东道主。

捕鲸船长官们的用餐程序其实也在突出和巩固船长那无可撼动的地位。在那些世家大族中,难道不是必须要家主先吃,然后其他人才可以动刀叉吗?在一个正式的宴席中,难道不是要东道主先吃,然后客人们才能开动吗?由此来看,在捕鲸船上,每一餐都是船长在请诸位长官用餐,船长做着餐桌上的东道主。亲爱的读者呀,只要您有请人吃饭的经验,那您就一定能切身体会到,只要形成了被请客者和请客的关系,哪怕是一个流浪汉请腓特烈大帝吃一碗臭粥,前者相对于后者来说就处在相对很高的地位,毕竟在这种关系下,东道主尽了地主之谊,或换句话说,东道主存续了客人的生命,因此被请吃饭的人要对东道主心存万分感激,自然而然这东道主就有了极为崇高的地位。回到船长餐厅的长桌上,艾莉兹船长不仅坐在一个极为尊崇的位置,她与其她长官也形成了东道主-客人的关系,这就在物理上和精神上都让长官们和船长巩固了本就理所应当的尊卑关系。

待长官们慢条斯理地吃完,按照和上桌相反的顺序离席后,桌子上一般还会“留下”一些食物。这些食物就会成为随后上桌的标枪手的大部分餐食。我们知道,标枪手是出卖体力劳动者中的佼佼者,他们在在艇子上的时候不仅要做桨手,还要奋力掷标枪;而且在艇子上值班的时候,只要值班的人中有标枪手,那么领班的长官一般都会优先叫这些人做这样干那样,甚至有时候不当班的时候也会被长官喊过去干杂务,因此标枪手在所有人之中是消耗能量最多的,因此他们的饭量也会是最大的。可是一般来说,标枪手要么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巨汉,要么是五颜六色的蛮子,反正一般不会是什么有教养的人,那些来自异教王国的公子贵族却还是这种人里最有教养的。在长官们依次退场后,麦哲伦会简单擦一下桌子,让桌子上只剩下残羹剩饭,丢上几个新盘子后,然后就打开门放那些饥肠辘辘的标枪手唰的一下闯进去,然后麦哲伦就会用一种有些嫌弃的眼光看向这几个地位比她低的人,可按规定她还是要继续当她们的侍女。

原则上四个标枪手没有什么区别。可我们船上既然有一个半吊子的斯贝克辛德,那么我们亲爱的斯卡蒂就能享受艾莉兹船长身体的余温,剩下的三个就随意坐。标枪手们就坐后,玛嘉烈和丽塔就会把本来整齐的排列着的大盘大碗一下子用手腕拢到四人面前,然后就各顾各地吃起来。虽然说我们船上的标枪手或多或少还是都有些教养,可和长官们比起来那可有些不堪入目了。毕竟她们不像长官们那样是出于作息习惯而到了饭点就用餐,她们四个在被使唤了半天之后胃部早已空空如也,那些居住在她们胃里的小精灵没见到食物就纷纷抱怨起来,毕竟功率再大的机器还是要靠足够的燃料来维持。当然,无论是在哪艘船上,长官们的残羹剩饭是从来都填不满标枪手们巨大的胃的,而且所有的船长都知道必须得让标枪手们吃饱,因此诸位麦哲伦就必须额外为标枪手做些吃的。可标枪手的额外饭食的品质和那些残羹剩饭也有天壤之别,一般就是一大块煮好的牛肉,或类似只需简单烹调的东西。我们船由于上头有命令,麦哲伦必须在这额外饭食上稍微用点心,或者详细的说,要照顾好这四个标枪手的口味。玛嘉烈、德克萨斯和丽塔的饮食习惯麦哲伦当然相当熟悉,可斯卡蒂的就苦了麦哲伦的脑筋。于是她就找上了我:

“喂,新来的!”她用那种一听就能让人拳头硬起来的语气喊我,可我们普通水手除了忍气吞声听命也不能做什么:“你那个阿戈尔朋友吃饭有没有什么讲究?”

“没有,长官。”我说,“她没有饮食禁忌。”我后来详细调查了阿戈尔人的民族文化,确实抠不出任何特别的禁忌。而且以我当时的知识水平也能有很大把握这样说。

“到时候要是她不喜欢,我拿你是问。”在我们这明文规定,要是标枪手对饭食不满意,她有找她所属的艇长告状的权利。

“那您就给她做俄式风味的吧。”

“嗯,”临走前她转过头对我再次强调:“到时候要是她不喜欢,我拿你是问。”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和见到过我们的标枪手对饭食有任何抱怨。

于是麦哲伦就按照她所知道的标枪手们的饮食习惯在残羹剩饭消灭干净后将额外饭食分别端到各人面前,而且由于各人饮食习惯不同,混乱的合餐制就变成了互不干扰的分餐制,于是我们就可以挨个观察各位标枪手的吃相。

斯卡蒂在定义上可以算是我前面提到的那种来自异教王国的公子贵族,因此从吃相上来看她是最斯文的一个,而那种斯文吃相大家必然就相当熟悉了。像麦哲伦那种人或许是不屑于做斯拉夫饮食的,虽然她确实会,但成品看起来就没有那几个熟客那么认真。可我们亲爱的斯卡蒂的心如大海一般广阔,只要是人能够吃的食物,她必然都是怀着感恩之心来接受的;而且就算麦哲伦再怎么夹杂个人感情,给她做的饭食总是比码头上的那些黑店要好上许多,让斯卡蒂能够吃到比岸上好许多倍的伙食,那么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好好享受它们。这斯卡蒂犹如先前在那个位置坐的那个高天皇帝一般,慢条斯理地切割按照斯拉夫风格料理的肉排,然后像一个公主一般优雅地送进嘴里,咀嚼的动作也极具审美价值,让人根本想不到她刚刚还和另外三个粗人抢剩饭。可她们既然同属标枪手阶级,虽然斯卡蒂在定义上算是一个斯贝克辛德,玛嘉烈、德克萨斯和丽塔几乎是在听说斯卡蒂应聘了标枪手后一瞬间就把她当成极要好的姐妹,仿佛只要当了标枪手就加入了标枪手阶级的共济会,只要入会就必定得到其她会员的无条件信任。因此虽然这斯卡蒂无论是行头和行为都与那三个迥然不同,她们也没有感到丝毫的排斥;就算只是在这饭桌上,斯卡蒂就像一朵出于淤泥中的清莲。

德克萨斯和丽塔这两个的可以考究的本质,还有玛嘉烈给予我的印象上的本质,都是农民。既然全是农民,那么其吃相相较于斯卡蒂也必定是不怎么好看的。我们先看看那塔露拉的贴身侍卫,她吃饭的模样和我们那边的人一样,虽然能够熟练运用各种餐具,可总是大口吃大口喝,文明中露着野蛮,野蛮中又露着文明。我们那边的菜经常有那种大块肉,大家无不是大块切大口吃,却从不吧唧嘴,餐具也无敲击声,任何礼仪都很周到,在体现教养的同时满溢着日耳曼人的豪爽大气。可我总觉得,玛嘉烈的吃相总是有一股做作的味道,就是那种自己本身的教养已经深入骨髓,可为了融入粗野的捕鲸船生活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没教养的野娘们,虽然这种人在放开之前的那些女扮男装的水手中是非常普遍的。

德克萨斯虽是农场主的女儿,可其本质确实还是农民。德克萨斯也是受过一定教育的,可她毕竟还是个德州农民,吃饭的时候也也尽是遮不住的野性。德克萨斯啃骨头时是最能表现其吃相特点的:她双手紧紧抓住骨头的两端将它塞到嘴前,让令人生畏的门牙在上面像锉刀一样摩擦,将那些最香的贴骨肉一片片给刮下来,整张脸也是凶神恶煞的;而且吃完肉后,她会把骨头一段的软骨咬碎,死命地吮吸里面的骨髓,吸不动后就叫麦哲伦拿工具来敲碎骨头,再用锉肉的门牙把骨头刮得只剩钙质。您要是仔细听还真能听到铁质刀具切到骨头时发出的那种吱呀声,让人无论是听着还是看着就会心慌——反正一句话,那些新墨西哥州的野兽是怎么吃的这德克萨斯就是怎么吃的。不知道坐在她对面的玛嘉烈是怎么受得住的,这或许进一步体现了那个神秘的共济会所具有的深厚友谊。

而丽塔那种始终乡音无改的人,一定就是最正统的农家女孩。因此看她吃饭,就像看那些在田间地头收割麦子的农人坐在田埂上吃用竹篮和陶壶装的简单饭食一样,带着一种田园牧歌的味道。总的来说,丽塔的吃相介于玛嘉烈和德克萨斯之间,玛嘉烈那种有些贵族影子的吃法她玩不来,而又不会像德克萨斯那样看起来毫无教养可言。她吃饭多使用勺子和叉子两种餐具,用来吃不需要其它程序就可以直接送进嘴里的食物,毕竟这和她的身份相符,在地里可不会等你慢悠悠地吃饭。有时候麦哲伦会给她烤面包,这时候她就会直接上手,像德克萨斯啃骨头一样用下颚撕它。但亲爱的读者啊,面包可不是骨头,啃起来是没有声音的。

从时间上来看,标枪手餐毕离席后,船上所有人原则上都应该用完了餐。我们普通水手开始用餐和长官们开始用餐同时,可哪怕是在待遇最差或数月没有补给的捕鲸船上,标枪手的食品都要比普通水手好上太多,哪怕是我们这儿也还是天上地下的差距。在所有的捕鲸船上,水手伙食都是大锅饭,而在这些尽力节约成本的捕鲸船上,大锅饭一定是质量最差的。水手们的伙食,总的来说,要么是砖头一般的硬面包配石头一般的干牛肉,要么是石头一般的干牛肉配砖头一般的硬面包,或者是一些用最烂的食材用最少的量炖的一锅稀得几乎和清水一样的杂烩,直到逢周日、过节或是停港补给才有所改善,可只不过就是把硬面包换成水手饼干,那些吝啬的厨子多加了一点调味料而已。当然这些食物的味道和猪食与泔水的唯一差别几乎就是水手伙食是用餐具盛着的。虽然船东们要在水手伙食这方面尽最大力度压榨成本,可又不敢将伙食做得太差,毕竟光是伙食差这一点就能当哗变的理由。

除了上述正餐之外,水手们每天还有一定咖啡、酒品、烟草、黄油、糖浆等必要副食的配给,当然每人每天的配给少得可怜。黄油和糖浆只有一小勺,咖啡和酒品只有一小杯,烟草当然也只有一小把——往往连味道都尝不到都下肚了。要是您瘾大,想要更多的话,那就得花大价钱买,无数水手就是这样一次航程下来反倒欠了船家比拆账数目更多的钱。我们船上也是这样,且那个黑心的麦哲伦对额外副食开的价如此之高,要不是她是长官早就被船上的那些粗臂膀的酒鬼打得满地找牙——或许这个方式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我们船上的水手欠钱的情况。也是因为这样,在塔露拉喂叶莲娜酒的时候,还专门要说“我请你的”这种话来安抚这普通水手本能的抗拒。可能有读者也在捕鲸船上干过,说船上很慷慨,什么酒啊烟啊随便喝随便抽。可是我们还要记得有句俗语说得好,“莫笑船家腊酒浑”,您喝着那种又浊又涩的可能一大桶都要不到一毛钱的所谓“酒”,那还不如将那每天只能拿到一小茶匙的好酒给稀释成一大扎来得痛快。

某些读者可能对这种场景很熟悉:一名好事者向一群饥饿的流浪狗投去一块肉,然后那些脏狗就一窝蜂地去抢夺那一块一条狗都不够吃的肉,甚至不惜头破血流、遍体鳞伤,然后其它人就被这个滑稽的争食场景逗得哈哈大笑。大多数捕鲸船上给普通水手发饭的流程差不多也是这样,将盛着用锯子好不容易才胡乱切成大小不一的石头的桶子往甲板上一丢,然后就有一群嗷嗷待哺的饿犬扑过去争食。在抢饭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人流血,而且这种发饭的方式确实既不人道也不雅观,因此在一些捕鲸船上就出现了类似施粥坊那样的地方,水手们乖乖排队等待别人将那些无味的清汤寡水或比盐块还齁鼻子的咸干牛肉盛到水手们捧起的盘里,活像穷人在教堂外排队等饭的场景。要是不幸吃咸牛肉或硬面包,直接啃一定会崩掉您的四颗大门牙——必须得想办法将它们弄软。当然这种事情厨子肯定是懒得弄的,水手们只有自己找个桶把海水接上来,将它们泡软了再吃,而且就算是海水也能冲淡它们本来的咸味。

我们船上的水手伙食只花了麦哲伦九牛一毛的精神。她简单准备好食材之后,一下子丢进一口大铁锅,然后就喊一个值班的下来把火看着——她要去专心给长官们当大厨。然后当这锅杂烩煮好的时候,那个被喊去守锅的人就得喊“开饭了”,于是和我一样的那些人就全部跑到舱下的餐厅里去,挨个拿一套餐具后,乖乖到窗口前排队去领杂烩。至于在哪儿吃,上头不管,反正吃完了把餐具完好无损的还回原处让值班的去洗。有些人就在餐厅里的座位坐着快速吃完,也有个别人喜欢抓着那块已经被煮软煮淡的咸牛肉,到甲板上就着风吃。在饭点值班的那六人是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在甲板上可以叫人准时送上去,而在桅杆顶上的人就得等到轮换后下来在吃。副食的发放时间也有严格规定:早上发烟和咖啡,中午发黄油和糖浆,晚上发酒。其它副食的发放和别的船没什么区别,可我们这儿发酒倒是比较慷慨,每个人每天可以领到两大杯一比一掺水的朗姆酒,足以把大多数人给搞得神志不清。而且我们船上有一些不爱喝酒的,就会把自己的那份“赠送”给那些酒鬼,因此不要为我们这天黑后的甲板上酒鬼横行而感到奇怪。既然甲板上的人醉了酒,就必定会出现一大堆斯卡普赫定【注:《尼亚尔萨迦》中尼亚尔的长子,是有血性的男子汉,在无尽的仇杀中死去;此处指酒精会释放平时不断积累的新仇旧恨】。这些事情会单独用一章来为各位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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