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意为血亲(放洋屁)
是赛天骄和柱子的亲情向!有mop提及
四姐第一人称视角,性格什么的有我捏造的成分()
老威改名前也叫震天威,为了好区分,十二哥在文中的名字是震天尊。
再一次醒来,我震惊于自己竟还有意识。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生前,那一把出自我手的长枪正死死瞄准了我,最后射出的炙热光芒悄然带走了我的生命。
我见到了普莱姆斯,他仁慈的眉目在星海中沉淀,一双光学镜无悲无喜。他大手一挥,无数星光包围了我,我便化身为火种源之井,于塞伯坦万古长存。而在意识消弭的最后,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井边一跃而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那是我最小的胞弟。
醒来的我发现自己的一抹主意识受困于我的武器中,而我埋身之地染发出来的气息如此熟悉,令我厌恶至极。
宇宙大帝。而这里是地球。
天骄之锤被埋葬的地方暗无天日,我也无法离开它去到外面的世界。在这永恒没有尽头的时间里,我则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我的过去。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震天尊。在生命的尽头,我看见了他错愕的眼神,他飞奔而来的身影,也看见了他满眼的痛苦。
他抱着我的手是颤抖的,我能感受得到,我想告诉他我不怪他,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但是火种枯竭的速度快过了我对他的爱,我甚至没能完整说出一句我爱他。
我离开的那天是否下了雨?我只觉得面上一片冰凉。
我的其他兄弟们如今又怎么样了,这些年来我的思维变得缓慢,无法详细思考我自己提出的问题。后来,我想到了小十三。
我年龄最小的胞弟,小小的一个却担起了十三人里的调停者的责任。我仍然记得多年以前,他时常站在我们中央,光学镜像是滚入一淌星河。
“万众一心。”他小小的掌心放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力量。他的声音从稚嫩到成熟,手掌从小到大,带给我们心安的光芒也逐渐闪耀。他是普神给予我与其他十一位兄弟最完美的礼物,我无法想象,若没有了他,我的其他兄弟们会怎样自相残杀,塞伯坦将陷入怎样绝望的混沌之中。
随着思考的越多,我越来越疑惑,为什么我的胞弟会在最后选择跳入火种源之井。
在躯体覆灭以后,时间反而成为了最多余的东西。在无穷无尽中,我再一次陷入沉睡,直至一股熟悉的力量将我唤醒。
银白的塞伯坦战机扛着我的武器,目光挑衅的看着不远处的红蓝机体。随着他的目光而去,我不由得睁大了光学镜。
那是我多年不见的胞弟。
无法抑制的思念从芯底涌出,我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触碰他,来自血缘的爱意令我冲动不已。然而我被钉死在天骄之锤一定范围内,触碰他俨然成了奢望。
我只能站在原地,贪婪地用眼神拥抱,亲吻我的胞弟。
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无尽的时间与孤独挂钩,活着就成了折磨。而再一次遇见他,我的生命中出现了第二道光芒。
我贪婪的扫视着他的每一寸机体,却在与他的光学镜对视时愣了神。
他的光学镜本该布满滚烫星尘,本该是宇宙中最靓丽的风景。而这双光学镜中,我只看到了无尽的疲惫与痛苦,隐忍与挣扎。
还有那被藏得几乎完美的零星爱意。
爱意?怎么会?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我身后这架塞伯坦战机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来自于他的火种深处。
我能看到他的火种内里,闪着一抹漂亮的红蓝光泽。
我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就好像我的火种中还闪耀着震天尊的光芒。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在我的脑中荡漾,不待我再多看他几眼,塞伯坦战机已经将我的武器带入他的飞船。
或许是与血亲再次重逢,我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不少。在此期间,我用尽一切办法了解了近百万年来的所有历史。
我想我明白了他的那个眼神。
思念在此刻积累到了巅峰。我无法接受我最小的胞弟竟在数百万年后担任起如此沉重的责任,而这一份重担向数百万年前追溯,源头则是我们所犯下的种种罪孽。
痛苦与愧疚重重压在我的火种之上,我羞愧难当。作为长姐,我非但没能给予我可怜的胞弟一星半点的快乐,反而在他的双肩上压上了本不应该只有他背负的重重叠叠的责任。
而那一份隐忍到极致的爱意,为何沾满了悲痛的尘埃?
关于这位银白的暴君,我曾长久地观察过他。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位优秀的君王。近年来没有任何一位塞伯坦人能与他匹敌。但他选择的道路与他的手段,他的信仰和执着,就已经注定了他一定会走向衰亡的结局。
偏了航向的船又怎能在重重迷雾中驶向他原本的港湾呢。
我自然是知道他与胞弟的关系的。毕竟嘴再怎么硬,光学镜是骗不了人的。
那汹涌滚烫的浓稠情感在他眼底翻滚,在蒙上一层仇恨的阴影后,便让这位暴君迷失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我常常会盯着他叹气,透过他,我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太像了,他和震天尊太像了。而我又与我的胞弟交心,甚至连决裂的理由都那么相似。
所以我们都得不到一个善终。
我没想到,再见我的胞弟,他已经垂危之态。他的机体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裂痕与缺口遍布了他全身。他的光学镜明灭着,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疲惫与痛苦深深刻在他眉宇间的沟壑里,他的每一寸装甲都在诉说着绝望,但是他的火种却仍要继续为了浅薄如微尘的希望燃烧殆尽。
他挣扎着向他的同伴交付未来,挣扎着想要为塞伯坦榨出最后的余温。
我想抚摸他头雕那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手却直直穿了过去。密密麻麻的疼痛贯穿我的每一根管线,发生器干涩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想抱住他,我想紧紧地抱住他,我想撇去他所有的痛苦挣扎,只拾起那不在痛苦的一份,我想告诉他,告诉他长姐在这,你不是孤身一人。告诉他错不在你,你不必这般奋不顾身。我想要带他走,我不断恳求普莱姆斯,却什么也没得到,什么没改变。
我年幼的胞弟,我这世上唯一的至亲至爱,在这般难堪的关头,我竟帮不了你任何。
我本该是他最坚强的港湾。
悲伤将火种浸染,我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的眼神逐渐空洞,霎时间星河失色。
我轻抚他的脸,亲眼看着他的光学镜熄灭。
泪水不断流淌,我的火种好似与他一同熄灭了。
“不,这不该是你的结局。”
年轻的小跑车颤抖着声音,握着他的手愈发用力。我垂眸看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天骄之锤在触碰到他手上的那一瞬间,我的指尖终于传来熟悉的触感。失而复得的惊喜让我不断地抚摸着他布满伤痕的脸颊,以释放我多年的思念。然思念堆积成山,悲伤似骇浪惊涛,二者无可避免地相撞,只能化作我止不住的眼泪重重砸在他熄灭的光学镜上。
我的胞弟,我多灾多难的血亲,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最亲密的人啊。
我俯身在他的左眼上留下一吻,正如小时候那般。
但好在,长姐还能补救这一切。
我轻笑,紧握住他被天骄之锤压住的手。
即使要用我的一切来换,我都在所不辞。我只愿我的胞弟能重获新生,能得偿所愿。
光芒骤起,我的意识开始消失,但我甘之如饴。
再一次醒来,我已然站在火种源之井底部。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唯风声在此呼啸。我的身躯轻盈,足尖一点,我便向着上方缓缓而去。
普莱姆斯的神谕在此降临,他的光学镜仍旧平静如水,仿佛千百万年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似乎任何事物都无法让他波动分毫。
“去迎接他吧,他已经从宿命中挣脱出来获得了永恒的自由。”
我看见了他,看见他的胸前那枚古神的遗物蓝光骤现,看见了他笑容满面,满是幸福。他的眼中终于溶解了所有的苦痛折磨,释然了所有隐忍责任,只留下了最开始那一份纯粹的情感。
然后即刻带着永恒投入了往生。
我看着塞伯坦重生,看着他结束征程。
我看着他化作满天流光,看着他四散飘落。
我看着他的同伴带着悲痛祝福,也看着他的所属自我流放受万世独活之苦。
这一世的漂泊终于结束。
“赛天骄。”
我听见他喊着我的名字,我回头,带着湿润的笑意,紧紧拥抱住了他。他的眼泪同样滚烫,落在我的躯体上。
我们哭泣着,我们大笑着,我们拥抱着,我们庆祝着。
无论过去的疼痛如何漫长,我相信彼时年华珍贵,时间足以治愈这片土地上所有凄美的创伤。
无论上一世的遭遇如何痛苦挣扎,这一世,我们双手紧握,我们再不分离。
“欢迎。”
“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