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裳愣愣地看着萧凛,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认错了人。
萧凛见叶冰裳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别过脸去轻咳了一声。
“抱歉,殿下,是我莽撞了。”
“无事。”
萧凛沉默了一下,问道:“叶小姐,你最近过得好吗?”
叶冰裳凄然一笑:“过得不好又能怎么样。”
两行清泪从叶冰裳的脸上滑落,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萧凛见状,急忙问道:“那日我走后,茶朔洵可有对你做些什么?”
“他惩罚了我,第二天他扮成你的样子诱我出府,我因此被他关入大牢拷打。”
萧凛嘴唇紧抿,只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贸然行事。”
叶冰裳轻摇了摇头:“不怪殿下,是我福薄。”
两人又沉默了。
“叶小姐,你现在还想走吗?”
“我想与不想,又有什么不同吗?我现在是叶家的二小姐,更是茶朔洵的未婚妻。”
萧凛哑然,确实,如果叶冰裳只是一介平民之女他尚且可以帮她,但她是叶家的二小姐,叶家向来想攀上皇子,怎么会因为叶冰裳不愿意就放弃这门亲事,更别说皇上已经下旨把叶二小姐许给茶朔洵了。
叶冰裳抓住萧凛的衣袖:“殿下可否帮我一件事?”
“我能帮上的话,自然不会推脱。”
“殿下,我不想怀上茶朔洵的孩子,您可否帮我找来一些...避子药。”
叶二小姐居然已经和茶朔洵...
萧凛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毕竟茶朔洵也热衷于此事。
况且有了孩子,叶二小姐就更加逃不掉了。
叶冰裳没有错过萧凛眼中的惊讶,咬了咬牙,装出一副低落的样子:“殿下可是觉得我为人放荡,还未与他成婚便做这种事情?”
“叶小姐,我并无此意。”
“我又有什么办法,他那日在你走后便强迫了我,我也想把这些留给我心爱之人。”叶冰裳擦了擦眼泪,往一旁瞥去,她看到了一棵生长得较为粗壮的竹子。
“既然殿下不愿意帮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这样就不用生下与茶朔洵的孽种了。”
说罢,叶冰裳就要朝那棵竹子撞过去。
萧凛连忙拦住了叶冰裳,叶冰裳被萧凛这么拉回来,便顺势伏在了他的怀中。
萧凛怀中的叶冰裳瞬间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他作为一个成年男子实在不好和准弟妹在这幽静的竹林抱在一团,但怀中的叶冰裳已经开始抓着他的衣裳低声哭泣,他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叶冰裳使劲地挤出眼泪,最好能浸湿萧凛的衣裳,让他对她记忆深刻。
萧凛手足无措地安慰叶冰裳:“叶小姐,我会帮你的。我并不介意你和茶朔洵...发生了那些事情。”
等等,怎么越说越不对劲。
萧凛硬着头皮继续道:“他强迫了你,该羞愧的是他,而不是你。”
叶冰裳这才抬头,道:“真的吗?”
她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萧凛止住了自己想给叶冰裳拭去泪水的手:“是真的,你不用觉得自己不好。避子药一事,我会帮你。”
叶冰裳终于挂上了笑容,她离开萧凛的怀抱,想要跪下感谢萧凛:“多谢殿下...”
萧凛刚松一口气,又提起来了:“你不用这样。”
萧凛想要拉起叶冰裳,却不小心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到叶冰裳那处的细线,他别开了视线道:“叶小姐,你不用这样,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叶冰裳抓着萧凛的手起身,萧凛脑中滑过一道声音:叶小姐的手好软。
“殿下如此帮我,我却无以为报。”叶冰裳起身后就松开了萧凛的手,萧凛心中怅然若失,只能压下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凤仪殿。
“母后,你召儿臣来是有什么事?”
刚一进入凤仪殿,茶朔洵就开门见山地发问。
皇后也不多和茶朔洵废话,道:“你和叶二小姐婚期将近,丞相坐不住了,嫣然几日后就会回京。”
丞相只有一个女儿,名叫白嫣然,小时候与茶朔洵是玩伴,相当于青梅竹马了。
如果不是叶冰裳,大部分人都以为茶朔洵会迎娶这个在别处养病的白小姐。
当年萧凛茶朔洵还有叶夕雾与白嫣然是从小的玩伴,几人偷溜出京城被马贼抓住,萧凛和叶夕雾侥幸逃走,而茶朔洵本来可以逃走,但他为了救白嫣然结果和白嫣然一同被抓住。
在贼窝里,两人朝夕相处,茶朔洵护着白嫣然被打得满身伤痕。
丞相已经把茶朔洵看作大半个女婿了,茶朔洵搞这么一出,他自然是要着急。
“丞相的意思是,把嫣然也娶进府中,两人作为平妻。”皇后说完抿了一口茶,等着茶朔洵说话。
皇后和皇上都同意丞相,白家与叶家相互制衡,不用担心叶家一人独大,到时再把叶夕雾赐给萧凛,完美。
不过两人深知茶朔洵桀骜不驯的性格,并没有直接拍板,而是把茶朔洵召进宫询问他的意见。
茶朔洵其实并不在意娶的妻子到底是谁,这个提议看起来对他没有坏处,但对叶冰裳就不一定了。
“儿臣想想,过几天儿臣会给母后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