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叶冰裳本想到厢房那凑合几天,但茶朔洵听了就要起身去厢房那睡,叶冰裳哪敢让他去睡厢房。
所幸这张床足够大,能容纳两个人睡觉,中间还留有余空。
茶朔洵睡在里面,叶冰裳睡在外面。
叶冰裳瞪着一双美眸,愣是睡不着。
她只能拼命给自己洗脑,都是为了病人的安全而已,万一捕快大人晚上出了什么事情,她在旁边也能照应一下。
昨日前她还是个连男人手都没碰过的黄花大闺女,今日她就成了摸遍陌生男子的全身并且还和陌生男子同床共枕的“浪荡”女子。
如果被以后的夫君发现了,她恐怕会被拉去浸猪笼。
“叶小姐,和你相处这么久了,我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黑暗之中,茶朔洵突然问她的名字。
“冰裳,冰冷的冰,衣裳的裳。”
说完叶冰裳又有些后悔,女子的闺名好像是不能外传的。
茶朔洵顿了一下,又笑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冰清玉洁…叶小姐是个高尚的人。”
叶冰裳有些受宠若惊,原来她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意思吗?她一直以为是父亲随意给她取的呢。
茶朔洵在心中却是嗤之以鼻,哪个好人家会给自己孩子取这种名字,看来这叶冰裳只不过是空有一张脸而已。
只有那些大字不识的武将才会取这种狗屁不通的名字,就比如叶将军家给嫡女叶夕雾取的名字,真真小家子气。
“捕快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呢?”叶冰裳心想,他一定有一个很高雅的名字。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行为举止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不是他说自己是个捕快,叶冰裳险些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
茶朔洵默了片刻,道:“我叫余洵。”
叶冰裳虽然也读了一些书,但实在不知该如何夸奖他的名字,只得干巴巴道:“余公子,你这名字挺风雅好听的。”
茶朔洵没有回话,叶冰裳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终于睡着了。
茶朔洵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正闭着眼睛忍耐痛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放在他的胸膛上。
“叶小姐?”茶朔洵喊了好几声,叶冰裳都没有应答。
茶朔洵皱眉,他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女人。
他想把叶冰裳的手拿开,却使不上力,只能默默忍受。
叶冰裳拿着绣花针绣着帕子,一朵栩栩如生的荼蘼花很快就出现在白净的手帕上。
茶朔洵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叶冰裳不见踪迹,心中一寒,以为叶冰裳察觉到了不对劲去报官了。
“余公子?”
叶冰裳被动静打扰,抬头一看,发现茶朔洵摔倒在地。
“余公子,怎么了?”叶冰裳丢下手帕,上前扶起茶朔洵。
茶朔洵抱歉一笑:“叶小姐,让你忧心了,我起来时没看到你,还以为是那些逃犯把你带走了。”
叶冰裳抿了抿唇,没想到茶朔洵这么担心她。
“我在绣帕子呢,今日我要下山去卖帕子了,不然没有粮食吃了。”叶冰裳把茶朔洵扶到椅子上坐着,和他解释。
茶朔洵看起来有些忧虑:“现在外面都是逃犯,叶小姐此刻出去会不会有些不安全?”
叶冰裳虽然也担心遇到逃犯,但她想了一下还是道:“没关系,我有个朋友陪我一起下山,他能保护好我的。”
“等我走后,你就把门锁上,我回来时会往院子里丢三个石头,到时候你再看门。”
茶朔洵还欲说些什么,门外却已响起一道爽朗声音:“叶姑娘,你什么时候走?”
“我马上就来!”
叶冰裳又叮嘱了一下茶朔洵,就急匆匆地走了。
茶朔洵看着桌上那碗粥,神色莫测。
一只雪白的信鸽飞了进来,茶朔洵解开信鸽脚下的信,打开看了一下,就把它撕毁丢掉。
叶冰裳平日里也写一些字,茶朔洵拿起劣质的狼毫,用一闻便知道不是什么好墨的墨水回了封信绑在信鸽脚下。
真是难闻的味道,茶朔洵有些嫌弃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