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
看着这小孩终于安静下来天音才放缓语气上去搭话。
谁懂啊家人们！干这破活不仅要天天面对傻子老板全天候在线服务没工资没五险，现在还得哄孩子！！
哪怕心底的白眼再怎么翻上天她也得接受现状，谁让就这么个孩子也是她目前唯一可用的合作对象呢。
至少他还是挺聪明的，不算优点全无，况且孩子总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她也不用现在就那么悲观。
等天音调整完自己的心态洛洛那边也平复的差不多了。除了眼眶还有点红以外基本就没有什么异常。
“还远远没有到现在就放弃的地步。”少年好像为自己打气似地低声呢喃一句，随后抬头看向漂浮的蓝色屏幕，“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当然。”
回答来得很快，对面就像早就准备好似的，“这就是我们的第三个问题了：你选谁？”
？
听到问题后洛洛又垂下眼思索起来。
单就题面来看，这个问题和前面的几个一样模棱两可。什么叫他选谁？这四面楚歌的难道还有的选吗？
天音自顾自地补充道，“这个问题我并不是唯一提问人，但我打算先下手为强给自己拉拉票，等会儿苏幕遮要见你，具体的他……”
什么？
什么？
等等……
没等天音说完就被洛洛打断了，“停，先停一下。”
他飞速在脑子里把信息过滤一遍发现完全无法理解，“你先告诉我都能选谁？为什么选？怎么选？‘不是唯一提问人’是什么意思？‘拉票’又是什么意思？还有苏幕遮是谁？”
少年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几乎要把天音话里的所有关键词都重复一遍。
对方在听到一个词后瞬间愣住，带着些难以置信的，“……你不是见过苏幕遮了吗？”
也许是真的足够震惊以至于她愣了好久。
“？”鬼知道洛洛对这个名字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
气氛诡异的沉默着，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
“好吧，这都不重要了。”她打着哈哈直接敷衍过去，“反正你等会儿就看见他了，知道有这么个人就行。”
嗯……
敷衍这张牌不管什么时候出都总会有用处的，但也不一定完全有用。
就比如现在。
闪烁其辞显然不能消除洛洛的疑心。
一个自己曾经见过但是没有任何印象的人……难道自己曾失忆过吗？不对，明明他每天的记忆都是连贯的。这个发现，使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少年试探着问道，“能不去吗？”
对这个反应天音倒是早有准备，她幽幽开口，“你那个小女朋友的下落，你也很想知道吧？”
小女朋友？
不会是……
晶晶啊？
面对调侃洛洛只觉得疲惫，“能别开这种玩笑了吗？”
他和晶晶之间是纯粹的同窗之谊，充其量再加一个亦敌亦友的惺惺相惜之情……女朋友？
就算洛洛不认可这种说法。但毕竟两人现在同处一种境地——来自同一个世界，被困在同一场游戏……甚至晶晶的处境可能比自己更糟。
不得不说，洛洛确实没法对她置之不理。
天音是咬准了少年绝不会拒绝这种机会。
可是仔细想想，以天音的性格，要是她真有晶晶的线索还能拖这么久一声不吭吗？现在突然提起是……是诱饵吧？是诱饵的概率很大。
她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去见那个叫苏幕遮的人呢？
或者，她到底想让自己去什么地方呢？
洛洛不会对晶晶漠然置之是没错，可眼前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再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晶晶的消息了，如果错过这次……
他面露难色试图挣扎，“去了就有线索吗？”
“反正你不去肯定就没有。”
哈，这么说有没有线索还不一定。
处于局势考虑，洛洛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谨慎一点的，像这种风险明显高于收益的赌局他最好还是……
“所以你去不去？”天音等的不耐烦直接问。
“去。”少年的回答脱口而出。
……
……
洛洛实在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明明得到回报的概率很低，甚至这就是个陷阱的概率更高，但嘴还是快于脑子给出了答案。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说好的谨慎呢？是陷阱呢？力所能及呢？
但他还是拼命给自己找理由。
嗯……就是嘴太快了，没反应过来而已，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再反悔也不好，就这样吧。他甚至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要是天音再问一次的话洛洛绝对不会重蹈覆辙。
嗯，就是这样。
看着少年忽青忽白的脸色，天音关心的问询道，“后悔了吗？如果你……”
“——没！”洛洛甚至没等对方问完就大声回答。
……
……
说好的再问一次就拒绝呢！！
降龙十八掌，掌掌靠脸抗。
既然他都拒绝得这么干脆，那天音就不再管他继续往下说，“尽管我现在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但我仍持有部分［梦境］权能碎片，我可以借此帮你进入被控制机兽的潜意识。”
“而这就是我的筹码，像我之前说那样的，我需要合作的对象，那个人可以是你，前提是你真的可信。”
“如果你愿意与我达成［交易］，那我将会尽全力帮你解决伊雯的问题，相对的，你必须成为我的助力，加入我的计划。怎么样的？”
她停下来，等着洛洛的回答。
尽管天音将她的行为称之为拉票，但这言简意赅的陈述方式实在是让人激不起丁点好感。不过这种语言风格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像这样把所有条件摆在你面前的客观叙述至少比花言巧语显得可信的多。
洛洛思考一会儿，“如果我选择答应，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他都不用问天音想让自己干什么，「破墙」计划嘛，无非就是谋反。
“你可以把这［交易］看成一种卖身契。”天音的回应看似答非所问，实则想说的话都包含在里面了。
这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接受了她的帮助，那就必须一条路走到黑的帮她。
不是，这种事这么坦诚真的好吗？！哪怕你骗骗我呢？！
要是“无语”这种事也需要买票的话那洛洛都可以连续包月了。
“你可真敢漫天要价啊。”
为了让她帮个忙还得把自己买了不成？
天音毫不避讳，“好好想想吧，只要你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能交换他们所有人的自由，这难道不值得吗？”
小小的代价？反抗天道？感觉这要是被抓到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代价不算小。
而且天音只承诺会尽力帮自己，也就是说这事能不能成还两论呢。
换得所有人的自由？不一定吧。
简单来说，开价挺高。
他继续提问，“如果我们之间有人违约怎么办？”
“［交易］一旦达成就必须履行，没有人会违约。”她语气平淡的好像是在说“太阳从东边升起”之类的常识一样。
？
洛洛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
“那如果你帮不了我又该怎么办？”
“如果充分条件不具备的话那必要条件也不会唯一。”
……
她故意的吧？！
如果说上面是不理解，那现在这就是听不懂了……故意说这些晦涩难懂的话，她不会是糊弄自己吧？
少年干脆保持着沉默，毕竟这种决定对他来说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诺的。
天音好像完全不介意，“没关系，你不妨先去苏幕遮那里看看，或许他能开出更高的筹码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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