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疯狂,如何黄柯一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白倾倾几乎见不到肖铎的影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与此同时,登基大典迫在眉睫,宫中忙得不可开交,而那些关于何时该保持安静,何时能动筷吃饭,何时要给慕容高巩端酒递茶,何时又该默默离场的诸多规矩……
白倾倾逐渐烂熟于心。
她学得前所未有的认真,自然也就掌握得快,其实她是在跟那晚的肖铎置气,毕竟他是个关键时刻还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既然他不敢要,那她就干脆乖乖讨好慕容吧!
这局面!如他所愿!
府中的下人们也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没什么大事不敢惊扰这两尊大佛。而曹春盎平白无故成了二人之间的传话筒,夹在中间越发难做人,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
“姑娘,您就信我一次吧。我干爹的能力您又不是不清楚,既然说了不会把您送给万岁爷,那一切便还是有转机的……”
“行了,曹公公不必多言,我心里已有答案,也自有打算。”白倾倾冰冷送客,拒绝继续谈下去,事实上这时候的她,已经不对肖铎抱太多期望了,靠人不如靠己。
哪怕肖铎喜欢自己又怎样,他还是不敢冒着大不违的罪名,跟未来皇帝抢女人的,而她最好的自救方式,便是远离一切。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倾倾打定了这样的想法,便一心要撞南墙,若是慕容高巩敢强迫她,大不了她就选择以死相逼……
起码,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于是登基大典结束的当晚,在慕容高巩还未曾踏足的那张床榻之上,白倾倾宁静地合上了双眼。屋外,慕容高巩似乎与肖铎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可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人是住你府上的,今天也是你派人一直暗中保护着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肖铎!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试问,明明一切都进行得好好的!朕今晚……该死的!朕的女人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慕容高巩开始发疯,后面直接丧失了伪装九五之尊的心力,倒地痛哭起来。
“我不信!我不信她会自我了断!她那么爱笑的,活泼的一个女孩……不,不能死!她哪怕死!也是我的……我的女人!”
肖铎从始至终皱着眉头,表面上恭敬地说着节哀的话,实际内心烦躁不堪,吩咐下人将毫无体面的慕容高巩拉回寝殿休息。
皇宫里出了这种事,传出去终归是丢人晦气的,慕容高巩虽然又气又心痛,但还是放了手,嘱托肖铎处理好这一切。
毕竟,比起所谓的一见钟情的女人,权力和名声,才是他更为在乎的东西。
折腾一天后,皇宫重新陷入寂静。
肖铎在黑夜中久久驻足,沉思。
呵,他的女人?慕容高巩这种窝囊废!他也配?等找出想要的真相后,自己才懒得再继续跟他玩这种君臣相惜的假把戏!
而在正式行动开始之前,他得先确保心爱姑娘的安全,这次利用假死把她送出宫去,也算是逃离这风口浪尖之上的好机会。
“来人,将姑娘抬出去。”
当瞥见担架上女人苍白的脸,肖铎眼神里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痛色。
好好的,等我去找你。
到时候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