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在沙发上，Lisa开始自我反省，她明知道季月是朴彩英的经纪人，这么快找到的房子，和朴彩英有关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小……说起来，朴彩英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看来，她和季月的感情很好？好到要往对方房子里塞一个租客都不需要提前打招呼的程度。Lisa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抬手摘下口罩，指尖扫过眼尾，带起些微冷意。

楼上，朴彩英冷冷地开口：“你和她有仇？”

“怎么可能，la老师人真的挺好的。”季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那你让她来我这儿。”朴彩英语调幽冷，像是冬夜沉寂的黑河。

季月立马义正言辞地说道：“不是，老板，你不知道自己这两天什么德行吗？再这样下去你就离疯不远了！”

“猎杀人类，违反血族第283条律法。”朴彩英声音很沉，一双眸子像是窥不到底的深渊，“季月，你想让她死？”

季月的声音愈发严肃，“你需要血，人血。你的厌血症……”

“闭嘴。”朴彩英眉宇间闪过一抹怒意，面容越发冷，淬了冰碴一样，“我会杀了她的。”

季月的态度软化了很多，“不一定的，你要相信……”

“她是我的‘歌唱家’。”朴彩英捏着手机的手发紧，“季月，你不能将希望寄托于一个十八年没碰人血的血族的自制力。”

季月无声地叹了口气，“那我让她走？只能等往后想办法让她献点儿血了。”

“不用。”朴彩英神色稍缓。

季月：“？”

“这件事我来处理。”朴彩英道。

季月：“行吧，老板，我五十年前跟着你的时候，没想到你能混成今天这样，喝口血都得等别人献爱心，太惨了。”

“……”朴彩英面色不虞地挂掉电话，垂眸又给季月发过去两个冰冷的字，“降薪。”

季月欲哭无泪之际，朴彩英已经将手机扣在桌上，迈步朝着楼下走去。听到脚步声的Lisa抬起头，正看见朴彩英缓步下来，对方依然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漠，酒红色的丝质睡衣衬得她皮肤雪白，眉眼愈显霜寒。

“朴老师。”Lisa对上朴彩英的视线，唇角缓缓勾起，笑得让人有些心痒。

朴彩英将视线移开，随口应了一声，“跟我来。”

“嗯？”Lisa一时没反应过来。

朴彩英又回眸，眉间微蹙，“不是要看房？”

Lisa恍然，笑开，“是。”她光顾着看人了。

朴彩英带人看房也有种冷淡如斯的感觉，偶尔蹦出两个字，基本上走马观花，仿佛只是要走一遍这样的流程。被这种“导游”带领，Lisa也只是粗略看了几眼，一楼客厅、厨房、浴室、书房、卧室一应俱全，装修风格十分样板房，看得出来朴彩英并不常在一楼活动。

“有哪里不满意吗？”朴彩英顿住脚步，看向Lisa问。

Lisa摇头，房子不是关键，关键是她现在可能付不起房租。

“那好，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房东。”朴彩英直接拍板，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些。

Lisa愕然，“房租……”

“你会做什么？”朴彩英扫了Lisa一眼，盯着她的目光有些沉。

Lisa仔细揣摩了一下朴彩英的话，这是想让她卖艺？见Lisa半天不说话，朴彩英轻捻了捻指尖，唇线紧绷，“吃的。”

“甜点……算么？”Lisa想了半天，终于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拖出了一段记忆，上学的时候，她最喜欢做甜点给自己吃，好像嘴甜心就能甜一样，多亏运气好没把自己喂胖。

“算，做给我吃，抵房租。”朴彩英眉眼舒展，可以，总算有点用处。

Lisa有些摸不准朴彩英的脑回路，“朴老师，还是算……”

“我是要替九州勾着你，免得你跑了，你就当是员工福利吧。季月眼馋你很久了。”朴彩英极其冷淡地说道。季月，Lisa嘴角的笑意变淡了几分，也好，利益才是最稳固的。

“那就谢谢朴老师了。”

“不要踏足二楼。”朴彩英接着道。

Lisa颔首，笑意清浅，“好。”

“不要带人回来。”

Lisa挑眉，“好。”

“不要受伤。”

Lisa：“？”

朴彩英留意到Lisa的眼神，才抿唇道：“我讨厌血的味道。”

Lisa弯弯眉眼，“好。”

朴彩英满意地点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朴老师早点休息。”Lisa顺势开口。

“歌唱家”意为其血液向我歌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