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何事秋风悲画扇

国家大事不是简简单单的打一场战就能解决的，其中还涉及到许多人命，尤其是像这种牵扯到政治斗争的事情，更不能随便出兵。

沈凤羽深知这一点，沈清秋每每来见她时，她都呆在御书房处理公务，同朝中大臣商议重要公事。

“老臣觉得陛下应先发制人，趁其未发兵前，打它个措手不及！"

“陛下应以稳妥为主，切莫轻敌，切莫大意，否则必败无疑！”

…………………………

朝堂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劝谏着，而他们的话也正中了沈凤羽下怀，沈凤羽自然明白他们的顾虑和担忧。

凤烟国本也是众多国家中的小国，国力不强，民风淳朴，与周边国家的关系亦非常好。

但是现在却有大国要攻占它，这对凤烟国来说可谓是一场灭顶之灾，一旦被攻破，那么凤烟国将从此成为历史。

沈凤羽不是没想过这样的结果，但若是带兵出征，那势必会造成伤亡。

这种伤亡的代价并非是凤烟国能承受的起的，因此他才会犹豫。

“陛下何不让国师给您出出主意？”

“就是，国师乃是国运之子，拥有通天之法，只要他愿意，必定能化解危机！”

朝中群臣七嘴八舌的嚷嚷着，让沈凤羽更加为难，这件事她的确有找过国师，但国师已经不听政许多年了，也不会管。

沈凤羽摆摆手：“朕已经找过国师，就算国师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法做到扭转乾坤。”

这件事拖得越久，凤烟国所承担的风险就越大，沈凤羽不敢拿凤烟国百姓的性命来冒险，这个道理谁都懂。

“无事，退朝。”沈凤羽扶着额头，疲惫的挥挥手。

沈清秋待在挽月楼里发呆，他很不安，非常不安，他有算到过，凤烟国会灭亡，沈凤羽也会死……

但是，当这种事再次发生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情仍旧沉甸甸的，甚至还带了几分恐惧。

若是带兵出征，不仅沈凤羽会死，还会连累许多无辜百姓跟着陪葬。

沈清秋知道自己非常自私，他宁可死的是无辜百姓，也不想死的是沈凤羽。

但沈凤羽不是，她是凤烟国的国主，守住凤烟国，保护好国内百姓才是她要肩负的责任，如若能用她一人换取凤烟国千万百姓的平安幸福，哪怕是粉身碎骨，她也心甘情愿。

十年前的沈清秋能非常坚定的告诉沈凤羽，他会替她出征，替她守卫住属于她的江山社稷。

但十年后的沈清秋不会再这样说了，他变得胆小，懦弱，自私，他害怕再失去沈凤羽，更害怕沈凤羽会死，害怕他再也看不到她。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让他无法适从，更让他痛苦。

“对不起……”他喃喃低语：“我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凤羽……我再也做不到了。”

他的黑色的瞳孔因为心底的情绪再次变回原来的一红一青，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苦笑，似嘲讽，又似悲凉：“废物，当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