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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星河茫茫

麦克斯奥特曼同人:不死鸟

中俄联合汇演的圆满结束,预示着佳蓝也要归队了。这一个月她过的很开心,没有时刻准备作战的压力,没有写不完的报告和各种琐碎的烦心事。她有心爱的男孩陪着她演戏,骑马,看星星,她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一样开心快乐。

  停机坪上,二人依依不舍的告别,眼中尽是对对方无尽留恋和温柔。

  “我走了之后,要照顾好自己。”伊利亚温柔的将佳蓝的碎发捋到耳后,仔细端详她的美

  “嗯。你也是。你会想念我吗?”

  “我已经开始想念你了。”

  “在春天的时候,我请假来看你,可一定要来接我啊~”

  “我会带着最热烈的玫瑰欢迎你,带你去贝加尔湖钓鱼。”

  “好。到时候咱们比比谁钓的多。”

  

  “佳蓝队员!该走了!”土方队长催促,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带着队员们来北亚部串个门,没想到把最小的队员搭进去了。

  

  “队长在催了,我得走了。一定要等我啊。”

  “我等你。”大胆的吻上她的唇,她吓了一跳却也没有推开。

  

  看到这一幕,土方的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他一定得找安德烈算账,一定要找!

  

  恋恋不舍的放开,佳蓝一步三回头的登上了母舰。伊利亚站在原地,目送战机飞远。在飞机上,佳蓝回望斯瓦罗格基地,直到再也看不见。

  

  

  他们都在期待着重逢,却不知这一别就是永别。

  

  半个月后,佳蓝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来到会议室。一进门就发现气氛很不对

  “大家,这是,怎么了?”看向他们,但每一个人都在有意无意的躲闪自己的眼神,就连快斗也是。她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不是…出事了?”试探性的问道,没人回答她。希恩想说什么,但犹豫再三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到底,发生什么了?”心中的不安无限放大,但不知道为何不安。

  “佳蓝队员。”队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神色严肃却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难掩悲伤

  “出来一下。”

  “是。”忐忑的走了出去,队友们目送她出去。门关上的刹那,他们的心也颤抖了一下。

  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人喘不过气,直到一声惊雷般撕心裂肺的哭喊打破窒息的氛围。

  

  “队长!!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搞错了!这不是真的!!”佳蓝抓着土方的手,泪水不受控的顺着脸颊流下,她的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子却还是不断说着“这不是真的”

  “佳蓝,”握住她摇晃自己的手,明显感觉到她在不受控的颤抖,“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骗你的。”土方满眼的心疼,但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不可能……不可能……他答应过…答应过…他会等我…会等我……”脱力般的松开手,泣不成声,自欺欺人般的说着安慰自己的话。

  

  斯瓦罗格基地通报,DASH北亚部支部队员伊利亚•伊万诺夫斯基于两日前执行海底任务时遇到海底火山引起的连锁反应,为掩护队友不慎失联,于今早确认死亡。

  

  “伊利亚是我们值得尊敬的战友,愿上帝保佑他的魂灵得以安息。”希恩郑重说道,在胸口划着十字,祭奠逝去的战友

  “他是那么优秀,那么勇敢。”木庭沉痛的缅怀着

  “老天爷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瑞希斥责着上苍无眼,担心的看向门的方向。 

  快斗向逝去的战友默哀,他是除佳蓝外最不希望伊利亚出事的。因为,最伤心的莫过于他的搭档,他不想看到那个明媚的女孩哭的伤心欲绝。哪怕隔着一堵门,隐约能听到她绝望的哭声。

  艾莉主动起来默哀,Coco也安静的待在一边。

  

  一周后

  

  经过层层审批,佳蓝终于可以去斯瓦罗格基地取回伊利亚的遗物,以女友的身份。按照规矩,女友是没有资格领取遗物的,但是伊利亚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特批她可以来认领和保存遗物。

  独自驾驶着战机落地时,安德烈队长带着娜塔莎已经在机场等候良久。相见的刹那,两人都吓了一跳,才将将分别了一个月,佳蓝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还多,哪怕化过妆也难掩憔悴。

  “佳蓝队员…”娜塔莎心疼的上前握住她的手,记忆里那温暖的手如今却冰冷的吓人,再一看,指尖被冻的通红。

  “怎么不多穿点,现在可比之前冷太多了。”

  “我不冷……”声音沙哑了许多,眼里有不少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佳蓝队员,路上辛苦了。”安德烈上前说道,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是滋味。

  “伊利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振作一点。”

  “是…”强打起精神

  “娜塔莎,你带她去房间休息,跟她交代下事宜。”

  “明白。”稍稍扶着佳蓝,她害怕她下一秒就晕了过去。她朝娜塔莎笑了笑,告诉她自己没事,但如今的状态并不足以证明她的说辞。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安德烈皱了皱眉,“土方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来,至少让她的搭档陪她过来。”

  “让一个人看着喜欢的人来为她喜欢的处理后事,这样不好吧。”科兹洛夫长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我想您误会了,长官。他的搭档从来没把她当爱人。”他说的没错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从他们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区别来。有了明确对比,一下子就看出来。”

  “原来如此。上天啊,这可怜的女孩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熬过来的。”

  

  泰坦基地

  

  “队长,让佳蓝一个人去,真的没问题吗?”瑞希十分担心,这些天佳蓝憔悴的不像样子,她心疼不已但怎么劝都没用

  “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没问题的。”土方怎么看不出队员的心思,但这个决定也是他考虑再三做出的。

  “相信她,她能应付的来。”快斗附和,见他都这么说,瑞希也不再追问。

  

  他真的放心吗?当然不,所以他让自己最放心的人跟着过去了。

  

  

  斯瓦罗格基地

  

  “那天,伊利亚和我接到命令,北极点附近的海底发生异常要我们驾驶潜艇去查看。”娜塔莎向佳蓝诉说事情经过,这些事她应当都知道了,不过瞧他这样子估计也没仔细听

  “那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突然海底的火山毫无征兆的喷发,紧接着,岩浆不断从地底喷出。我躲闪不及,被岩浆破坏了左侧潜艇。失去平衡,危机时刻是伊利亚定要把我撞开了。然后……”不忍再说下去,因为佳蓝已经变成了泪人。低着头,默默的流泪。长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有泪水不断滚落。大颗大颗的落在衣袖上,打湿了一大片。

  “佳蓝,佳蓝,振作点。别哭了,会哭坏眼睛的。”娜塔莎也是眼角沁着泪,安慰着她,她真的害怕她会出事。伊利亚已经不在了,她不能让佳蓝有任何闪失。

  “我…没事…”嗓子哑的不像样子

  “娜塔莎,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

  “好…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叫我。”

  

  房门轻轻关上,佳蓝缓缓抬起头,带雨梨花般的面容让人心碎。

  “你也是,杰诺。还有,麦克斯。谢谢你们能来陪我,但我想一个人静静”

  感觉到光之战士的离开,世界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那一夜,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去的。或许是哭了一夜,或许是哭的昏了过去,又或是……清醒的回忆他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

  那天晚上,西伯利亚的星星失去了光芒,风中回荡着不死鸟的哀鸣。

  

  伊利亚的遗物不多,只有一件带血的外衣和那条项链,还有一个小盒子。安德烈队长郑重的将其交给佳蓝,她穿着一身黑色,袖子上绑着黑纱。低垂着眼眸,掩不住悲伤。

  “请节哀,他是我们优秀的队员,他的英雄事迹将被人铭记。”

  无力的点了点头,轻抚着手中的遗物。那片暗沉的血迹像刀一样刺在她心里,自言自语道,“死亡的瞬间,回忆真的会像走马灯一样重演吗?”  

  盒子里是一张张二人的合照,照片里的男孩冰蓝色的眼睛总是停留在女孩身上。那个姑娘那么明媚,像太阳一样,而他就想追随太阳的火鸟,永远伴在她身侧。

  

  传说火鸟永远追随着太阳,太阳陨落就会身亡。有一天,火鸟不在了,只剩太阳孤独的挂在天上。直到月亮来接替位置,太阳才记得自己要回去了。

  

  寂静的夜里,佳蓝借着月光看清伊利亚的项链。那颗钻石也失去了往日的闪耀,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你不是说要保他平安吗?”似是在质问,又似在责备

  月亮西移,姑娘不知何时沉沉睡去,黑色的发零落的散在脸上,眼角似挂着泪珠,项链也从手里滑落到桌上

  而窗外的夜空上,一只不死鸟盘旋哀鸣,呕哑泣血,闻者无不为之落泪。落于白桦枯木之上,神伤落泪,天地为之动容。  

  忽然身后出现一人,将沉睡的姑娘轻轻抱起,放回床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神伤的不死鸟感觉有什么靠近,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同族。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扑在他怀中哭泣。同族轻轻梳理着她的羽毛,无言的安慰着。

  

  

  “马是很有灵性的生物,他能感知到人类无法预知的事情。焦躁不安,想要提醒,但是没人能读懂他。”

  “连我都不知道他出事的时候,飞云已经开始伤心了。”

  “自从他出事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我很担心他。听说你来了,我想让你带他出去散散心,现在看来,你的情况也不好。要不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艾力克斯,我没事。飞云在哪儿?带我去见见他吧。”

  “还在马圈里呢,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站在最北边的栅栏,看着远方。”

  佳蓝来到马圈时,果然看到北望的马儿的背影,轻声喊道,“飞云。”

  听到有人叫他,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回头。看清来人时,快速来到她的身边。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他们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消瘦

  “你瘦了,怎么不好好吃饭?冬天是最需要补充能量的,你这样做会生病的。”

  

  原来你知道啊  

  

  飞云不忿的打了鼻响,仿佛在说你好像没有资格说我。然后心疼的蹭了蹭她的脸,她也心疼的抚摸着他。

  “要出去走走吗?散散心?”

  见他点了点头,佳蓝熟练的打开了马圈的门。拿上御寒毯子给他披好,牵着他去散心。

  今天的天很蓝,很高远。前几天刚下过一场大雪,白桦林里的雪还没有化。他们走的很慢,脚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一个月以前,两人一马说说笑笑;如今,一人一马,冷冷清清。仿佛离去的那人也带走了二人的灵魂,只剩两个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苦守人间。  

  倚靠着参天的树干,望着天上悠悠飘着的孤云,任凭风儿吹起鬓角。白马在不远处游荡,左右盼望,像是在找什么。

  “他不会回来的。他回到大地母亲那里去了。”

  

  

  

  我的爱人,我曾深深凝望他冰蓝色的眼眸,贝加尔湖的深邃抵不上半份他看向我的深情。在天地上下一白时,我们紧紧相拥,得以感受到他宽厚的胸膛,温暖的身躯,就连心脏的温度也那么炽热,好像掩藏在西伯利亚冰雪下的红色。

  他曾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也曾从背后将我环住,我们曾在马背上一起欢笑,马蹄声和笑声回荡在白桦林中都很响,我好像又听到了那响亮的声音——又或者,那是我眼泪落在雪中的声音。  

  

  

  犹如一场悄无声息又席卷天地的冬雪,两团微弱的火焰在风雪中相遇,微火变成烈焰,相拥纠缠,要与这命运作对。最后只有一团火光熬过了漫天雪花,另一团不敌宿命的斗争,掩盖在岁月的尘土里,再难涅槃相遇的爱情。

  

  

  悲伤是无法控制的,因为从未想过他会这么离开……

  我忘记了,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天上的星,地上的石,还有那些往事……随风飘散

  我们在白桦林相遇,便在这里好好告别吧。

  

  

  从怀中掏出一条红纱巾,“你送我的红围巾我会一直戴着,就让这条红纱巾替我陪着你吧。”亲吻纱巾,将它抛向空中,它在风中飞舞,不时回头张望几眼。

  “再见了,伊利亚。再见了,我的爱人。”

  飞云朝着纱巾远去的方向鸣叫,他在用他的方式向伊利亚做最后的告别。

  一阵风吹过,纱巾飘摇着飞向远方,消失在蓝天白云间。飞云低垂着脑袋,有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滴在雪上。佳蓝走了过来,她的泪痕已经干了,轻轻抱起他的脑袋

  “别哭了,他听不见咱们的哭声。”摸了摸他的头,飞云听话的不再哭泣,振作起来。

  佳蓝从兜里拿出伊利亚的项链,“今后,你就替他陪着我吧。”将它放在心口处的口袋里。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林间那一片空地,伊利亚说过秋日里,那会是一片向日葵花海。他答应过要带她来看花海,还是爽约了。  

  “俄罗斯的传说中,牺牲的年轻战士的灵魂会化作白鹤回到家乡。等到来年春日,我和飞云一起在这儿等你。”

  

  她说的没有错,但她忘了一点,白鹤不会飞到白桦林,就像天上的白云不会停留在同一处。

  

  飞云不想在这伤心的地方待着了,转了转头,示意佳蓝带自己走,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他这才注意到佳蓝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的空地,呆愣愣的,像被人夺走了灵魂的空壳。他害怕了,他已经失去了伊利亚,不能再失去她

  于是他想尽办法的引起她的注意,鸣叫,跺脚,甩头,咬她的袖子,但她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飞云慌了,用头不停拱着她。

  

  “飞云,别闹。”

  

  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他才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拉着他要往回走。就在飞云抬脚要走时,佳蓝身子一顿,一口血呕了出来,鲜血然红了雪地,吓得他惊叫起来。

  “别怕,我没事。”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知是否是他听错了,佳蓝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了许多。

  “我们走吧。”刚要牵着他走,飞云挡在了她身前,前腿弯曲,要让她上去。

  “我没事。可以走回去。”

  坚决的摇了摇头,佳蓝拗不过他,翻身上马。他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载着她回去。

  

  

  ……

  

  “不再休息几天吗?这就要回去了?”安德烈看着依然有些憔悴但精神好很多的佳蓝,面露担心

  “是的。我认为我已经休息够了,泰坦基地那边还有很多事。我已经耽误了很多了。”坚定的说道,那个佳蓝好像回来了

  “那也不用大晚上走吧。”主要还是为了安全,天知道路上会不会从太空掉下一个外星人。

  “时间紧迫,如果晚上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可以第一时间去支援。”去意已决

  “好,我让他们一起送送你。你也回去收拾一下。”

  “明白。”

  她这次来没带多少东西,只是来取伊利亚的遗物的,没用多少时间就收拾好了。停机坪上,佳蓝与北亚部的众人一一拥抱告别。在星辰的庇护下,起飞远行。

  斯瓦罗格基地很快消失在身后,地上是一望无际的雪地,只有天上的点点星光陪着她。

  这段飞行航线她并不熟悉,只是跟着导航在飞。突然,导航系统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紧接着就自动关机了。佳蓝突然想起来,路上会穿过一部分极圈,应该是强烈的太阳风导致的磁场带电粒子增多,现在怎么办啊?

  不经意看向星辰,突然发现几颗明亮的星似乎连成了一条线,好像正在为她指路,往远处看,银河接上了他们的方向,向前延伸。顺着它们往前飞了一段,没一会导航自动回复,她已经出了极圈。而星星和银河依然在为她指引。

  

  “谢谢你们。”

  

  不需要导航了,她有更精确的指引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只星光组成的火鸟在为战机开路,保全她这一路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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