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宇扬表情僵住了,荣灿冲着外面喊“谭楼”
谭楼听音推门一看,就看见荣青当着荣灿的面,手里的匕首转了一圈,郑宇扬从椅子上站起来,后退了两步,让荣灿跟谭楼过来,把匕首从荣青的手上拿下来。
荣灿一边捏着匕首,一边冲着荣青的伤口吹气
“你别吹了,疼死了”
荣青抬脚轻踹谭楼“叔,把周放给我放了”
“放放放,来人”
门外边站岗的小警员推门“探长”
“把周放带过来”
“是”
说完,俩人跟扶慈禧一样把荣青扶到单人沙发上,周嘉悦这才上前,弹了一下荣青的脑袋
“长本事了,敢徒手握刀子了”
“一会阿放来了,看你怎么办”
荣青伸着手“我这是功勋章,全靠我了,他才能出来”
“他要敢骂我,我就不理他”
郑宇扬眼见着从荣青手握刀子开始,这剧情就顺着不可发展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跟着荣灿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
荣青看着被包扎地跟只猪蹄一样的爪子,不满地看向荣灿“这什么?包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见人”
“阿青,都是自家人,不丢人”
“谁说的,周放肯定要笑话我的”
正说着,周放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走了进来。
周嘉悦把周放扯到荣青跟前“阿放,你好好说说阿青,胆子太大了,什么都敢用手抓”
荣青包成猪蹄一样的爪子没法躲,只能睁着大眼睛,泪汪汪地看向周放,嘴边一瘪“阿放,好疼”
荣灿看向谭楼,谭楼看向周嘉悦,三人面面相觑,不懂荣青怎么忽然就委屈起来了。
周放手足无措地捧着荣青受伤的手,口中不停地吹气“怎么弄的,伤到哪里了,还疼吗?看医生了吗?怎么这么严重”
“疼~”
“不疼,不疼,我带你回家”说着,周放一把弯腰,手臂从荣青的膝窝穿过“抱好”,把人抱在怀里,路过周勉还不忘叫上他哥给他开车。
“荣探长,那我们就先走了”
“如今时局动荡,法国人也不希望法租界再出什么事,而且现在选举在即,无数双眼睛可都盯着你们通明堂呢,这个节骨眼,如果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恐怕连我荣灿都保不了你们了”
荣青听着身后没有脚步声,回头去看,周嘉悦跟周勉明显在等她爹的训话,她探着个脑袋冲门里喊
“嘉悦姐,嘉悦姐”
荣灿冲着周嘉悦跟周勉一挥手,两人先后从门内走了出来。
“阿青,别乱动,手还伤着呢”
荣青小脑袋一转“他是不是又训你俩了”
“阿青,荣叔是为我们好”
“为你们好不是应该的吗?这可是我未婚夫”荣青搭在周放脖子上,骄傲地说着
“姐,她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小心,怎么,你又有意见了?”
“没有没有,我哪敢有什么意见啊”
“你别动了”周放好声好气地哄着荣青。
“就动就动,动动还不行了”
“行行行”
周家开了一辆车过来,荣灿怕荣青手再磕着碰着,又让人开了一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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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抱着荣青上的车,下车自然也是他抱下来的。
通明堂的范围内人影绰绰,气氛低沉。
周放抱着人走进屋内,屋内就只有两人
“阿放,没事吧”周放没有吱声,而是把荣青放在椅子上。
“手怎么了”
“不小心弄伤啦”荣青挥着包成猪蹄一样的爪子冲人挥了挥手。
周放连忙抓着她挥得正欢的手“知道你没事,别晃了,不疼了”
“疼”荣青委屈开口“你亲亲就不疼了”
话一出口,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周放在这咳嗽声中,低头轻轻地亲着包着纱布的手。
这下轮到荣青不自在了,她粉着脸把手抽出来“咳,我渴了,要喝水”
周放摸过茶壶给她倒了杯水,刚要递到她唇边,就被恼羞成怒的荣青一把抢了过去。
“其他人呢?”周勉脱下外套问着
“都是一帮孬种,没一个能扛得住事的”
“既然大家都想走,那就只能好聚好散了”
周嘉悦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
“偌大的通明堂现在沦落成这个样子”
“先不谈这个,现在郑龙德跟洋人大肆勾结地卖鸦片,我们怎么办”堂主走向周嘉悦问到
“郑龙德杀了我安插进去的人,现在已经撕破脸了,加上近来损兵折将,单凭目前的力量,我们很难再去阻止郑龙德了”
“事到如今,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选上会长,阻止鸦片,上海才不会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