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墨兰配合地看着林小娘，问道：“什么事儿？咱们家这些年风平浪静了这么久，能有什么事儿呀？”

林小娘继续卖关子：“你肯定想不到。”

墨兰轻嗔道：“阿娘！你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林小娘忍着笑意道：“那个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被寿安堂那老婆子留在寿安堂吃饭了。”

墨兰顿住，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明兰也跟着齐衡一起吃饭吧？

墨兰看向林小娘，林小娘同墨兰多年母女，自然知道墨兰眼里的意思，拊掌笑道：“正是你想的那样！”

林小娘啐道：“寿安堂那个老婆子，也是个不知羞的！男女八岁不同席，她把齐衡和明兰凑到一起吃饭，打量着谁不知道她的主意呢！齐衡的母亲平宁郡主当年为齐衡来咱们家上学的事情，把你们姐妹几个撵出庄学究的学堂，摆明了瞧不上咱们家！如此羞辱，那老婆子还勇毅侯的独女呢！竟然也这么生受了！这也便罢了，现下竟然还变着法儿地给齐衡跟明兰牵红线。呸！不要脸！”

林小娘的样子像是多年的怨气终于有了突破口一朝倾泄而出，什么不体面的话都骂了出来。

其实墨兰能够理解林小娘的怨气，从来没人为林小娘打算，她为自己打算本没有错，只是方法不太对，伤了旁人。

盛老太太从前也不是没有打压过林小娘，若是打压过后立刻收手，留人一条生路，不必如此不依不饶，迁怒到她的子女身上，林小娘在明知自己伤了别人的情况下，未必会如此怨恨盛老太太。

这些年盛老太太对长枫暗地里的打压，处处提点长枫他出身卑贱，引导他怨恨生母，墨兰若不是与长枫长久相处，时时提点鼓励他，只怕长枫真如上一世一般，对林小娘心生嫌隙，埋怨是林小娘生了自己，而不是王大娘子生了他。

盛老太太对墨兰也是冷遇、白眼、不耐烦，若墨兰真是一个小姑娘，只怕也早为自己的不受待见惶恐不安了。

再说那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一事，明晃晃地借着揪墨兰的错处打压林小娘，林小娘又不是傻子，就算当时没明白，事后还想不明白吗？

林小娘跟盛老太太之间，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一笔糊涂账了，当初是林小娘做了错事，可盛老太太把火气转移到的林小娘的儿女身上，这笔账就再也算不清了。

墨兰看着林小娘，眼里满是疼惜，轻声唤道：“阿娘。”

林小娘见墨兰这样，心里一酸，这么多年总算有人见到她的委屈了。有这么个女儿是我的福气，林小娘告诉自己。她别过脸去，拿出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林小娘说：“这事儿你爹爹肯定不知道！我估计着葳蕤轩王大娘子也不知道，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捅给王大娘子，依照她的脾气，定然是要找你爹爹告状的。你爹爹要是知道寿安堂做事儿这么不讲究，定然大发雷霆，到时候可有得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