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墨兰长久不作声。李贤良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最后牙一咬心一横，打算踹了他大哥和老东家另投明主，说道：“大官人！大官人若不嫌弃，小的……小的愿意弃暗投明，为大官人效力！”

旁边审问过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春冷笑：“为大官人效力？你也配？你能为大官人做什么？放贷么？我家大官人清朗正直，怎么会碰那黑心钱？”

李贤良敢投效，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咬了咬牙道：“小的今年二十有六，行走江湖多年，也认得几个朋友，这汴京城里那些个游手好闲等待活计的人，我也识得许多，探听消息便宜的很，大官人若不弃，小的愿为门下走狗，终身侍奉大官人！”

墨兰抬眼认真看了看被绑在柱子上的李贤良，真是好胆色、好心性、好本事，见事不妙就立刻跳船寻下家表忠心，这份见风使舵的眼力见儿和壮士断腕的勇气实在难得，她还真有点想收下他了。

墨兰饶有兴致的问：“我要你办得事儿可是很得罪人的，你不怕吗？”

李贤良道：“小的只怕大官人忘了我，不肯交代小的办事！”

墨兰敲了敲桌子，说：“跟着我的人，底子可得干净。”

云栽、露种打开房门，墨兰闲步而出，李贤良在身后坚定道：“小的清清白白做人！”

墨兰带着云栽、露种上了马车，露种疑惑道：“姑娘，咱们什么切实的事儿都没有问出来，就这么走了？而且，那个李贤良，一看就知道是个流氓，绝非善类，咱们的胭脂坊和庄子，可都是正正经经的良家子，真要收下他吗？”

墨兰说道：“李贤良是个聪明人，他自个儿就会把他那里印子钱的往来账本送到张掌柜那儿，张掌柜自然会交给我。再者，我也有心开一门新的营收。”

云栽也惊讶了，问道：“姑娘，咱们的胭脂坊和庄子每年的利润都快抵得上旁人十个了，还要开新营收？开了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招眼了？咱们能护得住吗？”

墨兰轻笑道：“这门营收前期来钱可慢得很，不必担心树大招风，等这门营收能赚钱了，你家姑娘我，也有能耐护住它了！”

云栽、露种对视一眼，虽想知道姑娘说这话的缘由，却也不再问了，姑娘胸有成竹必然是能做成的，姑娘现在有意栽培她们，叫她们管着账本核对，又学着经营，这是好事，她们同姑娘一起长大，姑娘叫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反正这辈子跟定姑娘了！

回了盛府，墨兰和如兰就凑到一起商议，如兰轻声道：“我偷偷看了账本，我娘手头突然增收的收益是从一年半以前开始的，虽然钱财写得来源五花八门，但我娘绝对是没有那些铺子的，我敢肯定，那就是印子钱的收益，源头上做了假账，但数额却是真真切切的！”

墨兰听到一年半，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手下的过来回话，一年半这个时间是不错的，值是帮大娘子放印子钱的人太过复杂，他也不清楚有没有惹下什么大祸，但是有人借咱们家的势欺压良善却是有的，那人还回话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肯借这个贷，所以这些不肯借的人会被人盯上，刻意打压，逼得他们不得不借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