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

王大娘子也带了华兰、如兰和明兰来给盛老太太请安，瞧见里头的盛纮和墨兰，笑道：“可巧了不是，我今日也带着三个姑娘给母亲请安呢！”

盛老太太说道：“大娘子有心了，快坐。”

王大娘子依言坐下，盛纮没离她，侧着身子跟老太太说话：“之前老太太说您年纪大了，膝下凄凉，儿子想着不如养个孩子在身边，您意下如何？”

盛老太太道：“我一个人清净惯了，没得闷坏了孩子，不用了。”

盛纮接着劝道：“母亲这样说，儿子更不能放心了，您之前病这一场，登州有名的大夫都说是心绪郁结所致，您常年独居，没个说话的人，难免愁绪不展，您养个乖巧的孩子承欢膝下，一来排遣寂寞，二来不会累着您，更何况您饱读诗书，这孩子能得您指点，是她的造化。”

盛老太太不再推脱，看了一圈屋子里的几个孩子，问道：“你觉得哪个来我这里合适？”

盛纮略一思忖，说道：“还是看老太太您的意思，您看？”

王大娘子也道：“是呀！母亲，这家里这么多女孩儿，总有您喜欢的，华儿就是有您的教导，才这般知书识礼，现下如儿顽劣，明儿无知，要是能得老太太点拨，实在是她们的造化！”

盛老太太看着各想各的盛纮夫妻，叹了一口气，说道：“问问孩子们的意思吧。”

她看向墨兰，问道：“墨姐儿，我问你，你愿意跟我住在这里吗？”

墨兰轻声细语道：“自然是千般愿意的，孙女侍奉老太太原是应有之礼，老太太又慈心仁厚见多识广，能得您指点，是孙女三生有幸，况且大姐姐出嫁之后，我是最长的姑娘，没得我偷闲，叫妹妹们劳累的道理。”

王大娘子心内郁结，又考虑到如兰墨兰相好，盛纮的心意，不愿逞一时口舌之快再惹了盛纮，憋着气没有开口。

老太太见此心里一叹，点点头，又看如兰：“如兰你呢？你愿意跟祖母住吗？”

一家子还这样装模作样，如兰忍住不耐烦，脆生生道：“祖母，大姐姐要出嫁了，以后就很少能见到她了，我想多陪陪她，虽然我不在您身边，但也会天天来给您请安的。”

王大娘子一阵紧张，只觉得如兰被墨兰教坏了，生怕明兰也不讨好，白白便宜了林栖阁那个，华兰松了一口气，盛纮倒格外赞赏如兰这番话。

老太太说：“你和华儿真是姐妹情深！”

又问明兰：“明兰过来，你站到祖母跟前来，别怕，你告诉祖母，你愿意来陪祖母吗？”

明兰刚刚还感叹如兰没白跟着墨兰混，长进了不少，现下就论到她了，她软软糯糯道：“愿意。”

老太太问道：“为什么？”

明兰说：“父亲说老太太生病是因为没人陪，有人陪着，老太太就不会生病了，老太太别生病，生病要吃苦药的。”

王大娘子一脸讶异，盛纮也诧异，华兰倒很欣慰，墨兰微笑不语，如兰心里嗤笑，这明兰露出马脚了吧！对她好的事，她可从来不放过的，讨好大姐姐，讨好老太太，都是一样的。

这下稳了，老太太定然会选明兰了。

盛纮还想再说什么，为墨兰争取一番，老太太却说累了，要休息了，墨兰也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