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关了沈极的禁闭,又不是废了他的皇帝之位,张遮来掺和个什么劲儿?
一封接一封的奏折指摘上位,姜雪蕙看得连声冷笑,皇帝行差踏错,最该罚的就是他这个老师,他是怎么教导皇帝的?
姜雪蕙直接把张遮的奏折丢在地上,吩咐冯宝,“张遮教导皇帝不力,酿成大错,竟还敢妄言,贬他去岭南做个县令,别在京城烦人了!”
以姜雪蕙贬黜张遮为起点,涉嫌助力皇帝逼宫的臣子、勋贵、宗室,被一个接一个地以串联谋反论罪,该流放的流放,该杀的杀,只有一条,守住底线,不许株连。
姜雪蕙又集中了一次权力,没了累赘,朝堂政令通达,也高效了很多。
等到汝阳王沈棠选妃,姜雪蕙直接指了李琦的女儿李水玉做了汝阳王妃,两个侧妃则交给了沈棠自己选。
沈棠倒很乖觉,选的柳氏、陈氏,都是七品小文官家女,容貌美丽,性情温顺的,半点结党营私的嫌疑都不沾。
姜雪蕙把周慕和宴字六郎,一共七个男宠,统一都挪到了观鹤台。
老把他们扔在周寅之和许耀宗那里,也不是个事儿。
偶尔,姜雪蕙会临幸观鹤台,找个乐子放松放松,整日沉浸在政务里,很疲倦的。
朝堂上的臣子,消息灵通的,都知道姜太后养了几个乐子。
此前,先帝的太妃、太嫔们就有旧例,只不过那时被放出去了。
但是,大、小宋两位太妃,宫外宅子里也没消停。
乐阳长公主沈芷衣的公主府里,也一样面首众多。
姜太后又没把人带进宫里,可见理智清醒。
而且,姜太后并不怎么在意他们,他们也没有祸乱朝纲的能力。
天家那一家子寻乐子,又不惹祸。
之前上书指摘的奏折,又被当柴火烧了。
大臣们也就不多事了,他们又不是没有劝,只是没劝住而已,那也没办法啊!
姜雪蕙算着日子,沈棠加了冠,便该大婚了。
或许,她该趁着这个喜事,把沈极放出来。
沈极只在被关到蓬莱洲最初那几个月里,暴躁不堪过,可是很快就回转了回来,安安静静了有两年了,请安的折子,也不曾落下过,想来,他已经改了。
姜雪蕙身边的冯宝极会体察心意,他从前又是受沈琅提拔的,心里也很念着沈极,察觉到姜雪蕙的心思,确定了姜雪蕙允许之后,便遣徒弟悄悄给郑太后透了个底。
于是,姜雪蕙又迎来了郑太后的主动拜访。
自从沈极被幽禁,这两年除了求情那次,郑太后是第二次踏足乾清宫。
宫女捧了茶过来,姜雪蕙放下手里的折子,打量了会儿郑太后,她憔悴了许多,莫约是为着沈极吧?
姜雪蕙问:“姐姐来了?”
郑太后尴尬一笑,开口道:“这不是汝阳王大婚将至,我来找你商量么。”
郑太后话题找的不错,一点儿也不尴尬,又能牵扯出沈极,姜雪蕙迎合道:“姐姐这是有什么难处吗?”
郑太后说:“都说长兄如父,从前临淄王大婚,先帝便是带着妹妹去庆贺的,如今汝阳王大婚,是不是也该让极儿这个兄长去瞧着?”
这话正中姜雪蕙下怀,她一口便应下道:“姐姐说的是,我听蓬莱洲的奴婢们说,极儿也懂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