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倒没有温南也想的那样破,随地都是妖魔鬼怪那种,相反,干净过了头。
入门即是厚沉的羊毛地毯,沙发和桌子应有尽有,正对着院子上的还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彩窗上画了一个男人,半金白发,五官精致柔美,身上是夸大白袍,边缘金丝相称,半闭着眼俯瞰脚下的雏菊花朵,身后有张开的洁白六翼。
温南也第一反应画的是个天使,只不过没有寻常天使的悲悯和仁慈,更像是冷漠的旁观者。
以天堂为地基,以世人为乐趣,以俯瞰为资本。
温南也突然想起刚进岛时说的四位神明。
这是其中一个?
这座古堡虽然哪哪都透着股阴沉,但也是豪华,要不是因为会闹鬼,温南也都想据为己有。
可惜了。
他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各个地方,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非常放心的睡了觉。
恐怖游戏套路之一,深夜不能睡得太熟,不然睁眼就是天堂。
这里尤其。
温南也是被冻醒的。
他睡前明明盖了被子,但还是深入骨髓的冷。
不是普通的单纯的寒,而是从四肢百骸里涌出的阴气,冰冷刺骨,像是针密密麻麻淌过全身。
合眼前专门点燃的油灯早就灭了,整座屋子不含一点人气,那扇天使彩窗半开不开,月光透着照在地毯。
傍晚时下的雨更加猛烈,一阵高过一阵,就像雨后春笋似的,此时古堡里开满了花。
无处不在,无处都在。
那种小巧的,白色雏菊静静开着,阴寒气越来越重,几乎不能忍受。
“咔。”
门锁松动声。
温南也警觉起身,浅色眸子紧紧盯着那把木制门正在一点一点转动,但又卡在了中途,像是被阻止了。
古堡小姐伊姐姐……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属于儿童的甜美嗓音透过木门传过来,变得沉重又诡异。
彩窗哐哐响动,雨势又大了点。
古堡小姐伊姐姐,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陪我玩了?
古堡小姐我想和你玩……
那东西说着,似乎开始用指尖挠门。
温南也浑身紧绷,心说因为你死了,你那位伊姐姐恐怕自己都在躲。
对面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可能是被吵醒的,吓个够呛。
温南也想了想,对面是一号,也就是寸头男。
他门外的东西歇了一会,又开始叫起来,这次不是话,而是毫无内容的尖叫。
撕破耳膜,尖锐非常,一声比一声高昂。
温南也一边走过去把彩窗关上,一边想着这么大动静,那不是人的管家居然还没醒?
还是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门把再次动了动,挠门声更大了点。
温南也感觉到又冷了一度,冻的他一激灵。
他一面防备,一面还有心思吐槽不是因为不怕死,就是因为他怕死,所以比旁人想的更多些。
提问,一个自己的地盘,自己是鬼,那有什么地方是自己进不去的?
没有。
那为什么门外的东西干叫唤,又挠门又恐吓却不进来呢?
因为进不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表面刺激,包括寒冷,包括下雨,也包括自言。
恐惧能激发人的潜能。同样也能让人忘掉一切。
再往里想一下,它为什么进不来?
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因为没人应它。
自打进了噩梦岛,听见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后温南也就一直在想,鬼怪比人厉害的多,而玩家还是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甚至劣势的地盘,如何活下去?
一开始没有凭证,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噩梦岛是一个特别的岛屿,有一套特殊的自我运转机制,针对玩家存活争斗的积分,针对鬼怪肆意横行的杀人,所有的一切都有一个限制。
并不是摸不见看不着的东西就一定危险,摸清楚规则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那么对于它杀人,限制是什么?
温南也通过这晚的经历,再联系一下整个噩梦岛,瞬间就明白了。
门外的东西看似在自言自语,其实给了玩家很多信息。
它在哪?为什么找不到管家?又想玩什么?
这条路信息缺失,显然走不通,那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游戏已经开始了 呢?
如果说他们六个玩家找它就是一场游戏呢?
如果它说的那些话是想引诱人出去呢?
那这位古堡小姐杀人的限制就是猎物出声应答。
是 躲猫猫啊。
它是抓捕者,他们是躲藏者。
很简单的推理。
——
星河子今天是聪明温温!
星河子为温温打kall!
郁倾宴老婆好棒!(欢呼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