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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龙与白花

“赛娜……赛娜!”

梦到赛娜被龙尾刺穿心脏的阿利特惊醒,起身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熟悉的摆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公寓楼,容不得多想,阿利特急忙拍醒沉睡的弗兰德。

“弗兰德!弗兰德!醒醒!”

“阿利特……我们得去救……哈?“

弗兰德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由巴掌带来的痛感,于是弗兰德揉了揉眼睛,又向四周望了望,确信了自己和阿利特已经回到了公寓楼。

“我们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首要任务是先去救赛娜,走吧。”

“嗯。”

在阿利特的搀扶下,浑身酸痛的弗兰德慢慢站起,两人向公会的大门走去,突然,一个闪耀着白色光芒的东西挡在了两人面前。

待到光芒散去,一位身穿带有少量金色魔咒花纹的白色法师长袍,有着传说中吸血鬼的翅膀和尾巴的女人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女人脱掉长袍的帽子缓缓抬头,露出那双天蓝色的龙眼睛和一对长着白色耳羽的吸血鬼耳朵,只是站在阿利特和弗兰德面前,就令两人感到极强的压迫感。

但阿利特也顾不上害怕,冲上前去试图推开女人,手触碰到长袍的一瞬间,阿利特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接住阿利特的弗兰德也差点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好强……”阿利特心里感叹。

“不要挡着我们,我们还要去救人。”阿利特对眼前奇怪的女人说到。

“是救一个叫赛娜的小姑娘吗?”

突然挡在眼前,又用力量把急着救人的自己强行往回推,而且还知道赛娜,阿利特此时眼里充满了怒火,怀疑就是眼前的女人绑走了赛娜,握紧拳头想要与眼前的女人战斗,但被弗兰德拦了下来。

“冷静,目前来看这家伙的实力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安抚完阿利特,弗兰德看向女人问到:“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救的人是赛娜。”

“她在房间里。”说完,女人推开大门,戴上帽子离开了公会楼。

“喂!这家伙究竟是谁。”

“弗兰德,我去房间看看赛娜在不在,你去做个早饭。”

咚咚,咚,咚

赛娜打开房门,看到了神色略发忧愁的阿利特:“弗兰德在做早饭了,洗漱一下到会议室吃饭吧。”

会议室里,三人沉默地喝着粥,在等最后一个人享用完早餐之后,阿利特拜托弗兰德收起了碗,走出了会议室,赛娜紧随其后,但刚起身就被阿利特叫住。

“赛娜,你先留一下,我有一些事想问你。”

“啊……好的,阿利特先生。”

是我拖了后腿所以阿利特先生生气了吗?赛娜战战兢兢地坐回原位,眼神不自主地从阿利特身上移开。

“赛娜,关于昨晚营地里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阿利特先生,我……我只记得我太累,然后吃面包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

“这样啊,那你的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

“没有。”

“右脚给我看看可以吗?”

“诶?”

赛娜有些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脱掉右脚的鞋子和袜子,将脚放在一旁蹲下的阿利特手上,阿利特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用手捏了捏脚踝,向赛娜问到:“疼吗?”

“不疼。”

“脚掌向前压一下,然后左右动一下试试。”

赛娜按照阿利特的指示摆动着脚,见赛娜没有产生任何感到疼痛的表情,阿利特长舒了一口气,为赛娜穿好鞋子和袜子之后坐了回去。

“太好了,看起来已经痊愈了。”

“阿利特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之前你被魔物藤蔓给扎出了伤口,为什么要在没有清除毒素下用了治疗魔法。”

“啊哈,这个啊,阿利特先生不用担心,我没有中毒。”

“真的吗?”

“真的,作为一名合格的治疗师,我最清楚……”

“赛娜!”

阿利特突然发怒让赛娜被吓了一跳,看着赛娜惊恐的表情,阿利特咬牙,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

“抱歉,我不该朝你发脾气,赛娜,我承认你作为一名医疗师你很优秀,但是你不应该忍着中毒的痛苦和我们一起行动,进了公会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存在谁拖累谁一说,我们不会让任何一名成员独自承受风险和痛苦,今后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可以吗?“

“嗯……”

在父母去世之后,为数不多把赛娜当成家人的,只有赛娜的表姐赛露希-卡琳特一家,那段时间正是他们将赛娜从阴霾中拯救,并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从事工作后,赛娜因为年龄小,经常被人在背后调侃,同事也只是将赛娜当成跑腿的工具,用得到赛娜时笑脸相迎,用不到赛娜时爱答不理,渐渐地,赛娜将真实的自己慢慢封闭,迫使自己附和他人。

‘或许阿利特先生,弗兰德先生和那群家伙不一样?’赛娜想着。

“话说赛娜。”

“嗯?”

阿利特的话将赛娜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你见过一个长得像吸血鬼,眼睛像龙的白发女人吗?”

长得像吸血鬼,眼睛像龙的女人?这不就是昨晚吸了自己的血,还强吻了自己的那个龙女吗?想到这儿,赛娜满脸通红,身体也不自觉地发颤。

“赛娜,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算了,没事了,你到房间里好好休息吧。”

“阿利特先生,那个弓箭手怎么办?”

“待会儿我和弗兰德去找他。”

“那我呢?”

“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吗?放心,出去的时候我会锁上公会楼的大门的,不用担心会有人闯进楼里。”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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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内,赛娜胸前的龙形吊坠化为人身,女人站在窗前,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下熟睡的赛娜,然后启动法阵将自己传送到遗迹中。

“你果然在这里,格里莫亚。”

“没想到这次你这么快就来了,我的老朋友,提娅,啊,不对,应该是提娅-倪厄加特,真是抱歉,忘记你的那位朋友了。”

格里莫亚用嘲讽的语气调侃着眼前的吸血鬼,胸腔燃烧着怒火的提娅,挥出了接近光速的一拳,格里莫亚在最后一刻才作出反应,想要阻挡住提娅的进攻,但是法阵还未完全成型,提娅那充满愤怒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格里莫亚飞向石壁,身后的石壁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咳咳,你还是和十二年前一样强。”

格里莫亚慢慢站起,拍掉身上的尘土,向提娅走去,强大的魔法能量提娅手中汇聚成一把长剑,向格里莫亚挥去,格里莫亚露出狡黠的笑容,用包裹着紫色火焰的手臂挡住了攻击,魔法能量顺着剑向提娅冲去,这一状况迫使提娅丢下长剑,迅速后退,格里莫亚跟上了提娅,右手轻托着提娅的下巴,提娅想反抗,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原来遗迹里早就被格里莫亚设下了结界,所以格里莫亚才故意将自己的能量波动暴露给提娅,其目的就是引诱提娅过来。

“你想干什么?”

“别那么急躁嘛,美丽的龙女小姐,相比起纯粹的黑暗和光明,作为两者结合体的你,才能令我感到兴奋。”

格里莫亚走到提娅背后,将下巴搭在提娅的肩上。

“明明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却还是甘心去守护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类,提娅小姐的行为还真是令我不懂呢。”

“你究竟想说什么?”

“人类恐惧暗魔法,将暗魔法称为‘背弃常理的存在’,但在人类心中,却有着比暗魔法更为恐怖的东西,哈哈哈,那就是,恶意!你懂的吧,提娅,强烈的情感能让使用者的魔法强度大幅提高,如果,把暗魔法和世界上所有魔物与人类的恶意凝结在一起,又会是怎样的美丽。”

说到这,格里莫亚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

“魔物和人类终会再有一战,到那时候,作为吸血鬼和神使白龙结合的提娅小姐,又该怎么办,我会好好看着的。”

“为什么要盯着那个女孩不放。”

“是那个蓝发的小姑娘吗?呵,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放心,作为游戏的关键人物,我暂时还不会伤害她。”

格里莫亚手一挥,走进亡魂哀嚎的空间,暗魔法的气息也随之消失,结界也因为他的离开而失去了作用,提娅呆站了一会儿,通过传送阵回到了赛娜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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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娜,马上吃晚饭了,起床吧。”

“嗯……哈啊~好的,马上就来。”

从睡梦中苏醒的赛娜揉了揉眼睛,下床穿好鞋子,披着大衣向门外走去时,看到了坐在床边看书的提娅。

“晚上好。”

“晚……晚上好。”

“你去吃饭吧。”

“那你呢?”

“吸血鬼不吃人类的食物。”

“哦。”

赛娜轻轻地关上门,留下提娅独自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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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庆祝新成员的加入,干杯!”

餐桌上,碰撞的木制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回响,今天,公会迎来了第四人,阿利特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至此,仅差最后一人就能申请王国狩猎大赛的资格,更重要的是,距离下次大赛开始还有两年多的时间,即使是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寻找最后一名成员,剩余的时间也足以进行充分的团队合作训练。

“话说,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阿利特拍了拍坐在旁边的少年的肩膀。

披着麻布斗篷的少年缓缓起身,清了清嗓子说到:“我的名字叫安格-阿洛斯,叫我安格就行。”

“好的,安格兄!”

见阿利特这么热情,本来想要拒绝这个称呼的安格浅浅地笑了一下,深呼吸之后,安静地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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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赛娜推开房门,发现原本坐在椅子上看书的提娅不见了踪影。

“嗯?”

此时,这位猎人正倒挂在房顶等待着猎物,当赛娜向窗外望去时,提娅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悄无声息地降落在赛娜的身后,提娅像捕食者一样将赛娜紧紧抱住,獠牙刺入赛娜的脖子,吸食着血液。

“吓我一跳,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答应过帮你报仇,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

“这样……你的名字叫什么。”

“提娅……”

提娅将手抬到眼前,月光洒在手背上的龙鳞,显得尤为苍白。

“提娅-倪厄伽特。”

“提娅-倪厄伽特,以后就叫你提娅,可以吗?”

‘提娅-布拉德,那我以后就叫你提娅好吗?’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提娅死去的挚友,白龙倪厄伽特,也说过与此相似的话,并给予了提娅温柔的微笑,这一刻,倪厄伽特仿佛重新出现在了提娅的眼前。

“提娅,提娅?”

赛娜的声音将提娅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果然这种时候就这样称呼你,会很奇怪吧。”

“啊,没有,我有点困了,晚安。”

提娅松开怀中的赛娜,变为吊坠,如星星般缓慢地降落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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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朦胧的光点亮了房间的一小部分,被噩梦惊醒的的赛娜恍然坐起,缓过神来,正要抬起左手擦额头上的汗水。

”嗯?“

提娅趴在床边休息,伸展的手与赛娜的左手相握。

“会着凉的吧。”

赛娜下床,从背后抱住提娅,将提娅拖离床边,然后一手托住后背,一手托住腿,将提娅抱到床上,奇怪的是,明明在拖提娅的时候,赛娜能感到明显的吃力,但是当她将提娅抱起的时候,却感觉到提娅的身躯一下子变得轻盈。

赛娜坐在提娅的身边,为提娅整理好长发,将枕头拉到提娅的头下。

“好奇特的服装,和王国正规的法师长袍好像但是又有些不一样,还有这些符文,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

赛娜被提娅的长袍深深吸引,不自主地伸手去触碰那些刻在长袍上的符文。

“!”

提娅突然睁开眼睛,抓住赛娜的胳膊。

“那个,我对提娅的衣服很感兴趣所以……”

“那就近一点感受吧。”

提娅将赛娜拉到了怀中,轻轻地抚摸着赛娜的头,长袍化作光粒子散去,赛娜能清楚地感受到提娅的心跳和温度。

“唔!唔!要喘不过气了!”

赛娜抬起埋在提娅胸口的头,大口地呼吸。

单薄的衬衫凸显出提娅恶魔般的身材,赛娜试着撑起身体,但手却在上提时因为触碰到提娅的腿而猛然收了回去。

“抱歉!“

“没关系哦,要是赛娜想的话。”

提娅握住赛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赛娜扭过头,试着让自己平静,但无论怎么尝试,心依旧扑通扑通地鼓动。

“赛娜。“

“嗯?怎么了,提……唔!”

没等赛娜说完,提娅就吻了上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赛娜对此并没有抗拒,只是任凭提娅将自己重新拥入怀中,感受着提娅柔软的嘴唇。

“哈啊……赛娜。”

“提娅。”

赛娜起身,注视着身下拥有着龙的外表特征的吸血鬼。

“提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要帮我。”

“……”

提娅什么也没说,脸上挂满了犹豫,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躲避着赛娜的目光。

“说吧,我想知道。”

“因为我的疏忽,才让暗书被偷走,12年前的那件事,就是暗书附造成的,要是我能早一点赶来……”

提娅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悔恨。

“都是因为我,那么多人才死在了暗书的手里。”

“提娅……”

赛娜的眼泪滴落在提娅的脸上,蓝色的长发垂落下来,如同围栏一般,阻止提娅的眼神继续逃避。

“提娅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赛娜……”

“所以,一定要好好地赎罪啊!否则不光是我,那些死去的人也永远不会原谅你的!知道了吗!”

赛娜强忍着回忆带来的悲伤,抽噎地说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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