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夏日哼着歌出去,余山亭直想咬他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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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山亭做贼一样的蹿回房间,屋里没人,屏风后冒着袅袅热气。
得!
乔嬷嬷怕是又要训她了。
每次她和三郎亲近,第二天乔嬷嬷就拐弯抹角的说什么女子矜持、女子修德……不说到她低头忏悔决不罢休!
余山亭就奇怪了。
明明都是同样的意思,哪里来的那么多说法?
她是世间最俗的人,又不出家,搞什么清心寡欲?
余山亭恨恨的想,人却很诚实的泡在浴桶里,洗去身上暧昧的痕迹。
包住湿发,换上新衣裙,门外刚好响起了乔嬷嬷的声音。
“娘子,我进来了。”
乔然目不斜视的进来,忍冬在她身后吐了吐舌头,帮着把屏风后收拾干净。
“哦!”
余山亭心虚的不敢看乔嬷嬷,咬着唇从镜子里偷看乔嬷嬷的脸色。
乔然收拾好后,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走了出去。
“娘子,乔嬷嬷生气了!”忍冬红着脸,“尤其看到你换下来来的衣裙……脸色更难看。”
“哦!”
余山亭脸色涨红,有些羞恼的埋怨三郎,怎么不把东西弄在外面?
衣服外面!
“余大夫,公主殿下有请!”
“我马上就来!”
余山亭绞干头发,匆匆赶到文兰的房间。
文兰明日大婚,她想着应该很忙就没过来看文兰。
“我明日大婚,你后日就走了。也不早点儿过来陪我。”
赵文兰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进入看你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赭沽的贵族,怕言语无状得罪了她们。”
今天本来想女方女性来添妆,不知道赭沽贵族从哪里学来的规矩都来给文兰送东西。
不过也无所谓,永泰和赭沽婚俗有一样是通用的。
嫁妆是女方的私产,男方未得允许不得挪用。
既然她们愿意送,谁又会嫌钱咬手呢?
“她们比宫里那些女人可差多了。”
赵文兰不屑的撇撇嘴。
“文兰,你不可掉以轻心!”余山亭轻轻敲敲桌子,“两国国情、风俗不同,但皇室贵族女子没几个简单的。
话分怎么说,但陷阱可能是同样的。”
“有道理!”
赵文兰在脑子里过了过这帮贵妇的话……别说!还真有坑!
“让人过一过你嫁妆里没入库的东西,还有今天这帮贵妇送来的礼单。
有多出来的、对不上的,直接叫五皇子去处理。”
余山亭眼皮直跳,预感不是太好。
赵文兰急忙安排人对嫁妆、礼单,结果不仅对不上,还多了不少。
“来人!去请五皇子!”
“公主,按规矩……”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规矩?”
赵文兰发怒,嬷嬷不敢不从,直接让人去找五皇子。
喆英辉正在与司仪对接明日大婚流程,见文兰身边的嬷嬷来找,二话不说来见文兰。
“给你看看这些!”赵文兰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今天那些女人走后多出来的东西。”
她来赭沽这种小国成婚,她的夫君就是未来的王。
这一点毋庸置疑。
没想到这帮人心急至此,连大婚都等不得就给她下套。
这当她是娇养在温室里的无脑公主?
“文兰,这些交给我处理可好?”
“行!”
“多谢文兰体恤!”
“你只有一年时间!”赵文兰肃了眉眼,“一年之后,再有人敢玩儿类似的把戏就不要怪我出手了。”
感情是感情,政治是政治。
她要出手,基本可以说是插手赭沽政权问题,日后她对赭沽也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这件事她与英辉在永泰就谈过。
她参不参与无所谓,如果那帮人手长伸到了后院,那就不要怪她培植自己的势力自保了。
“放心!”
喆英辉带着东西离开。
回到府里才撂下脸子,一脸怒气的让人去查这些东西都出自谁家?
一年的时间,足够文兰了解赭沽,那个时候民用医典一出,将是她在赭沽声望最高的时候。
他想借永泰的势,却不想有人分走他手里的权力。
不过文兰说的也不错,他保护不周,她手里总得有刀自保。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好似昨天的暗流涌动不曾出现一般。
皇子大婚目光所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脸,唯有岳夏日垮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一般。
“忍冬,去问问!”
余山亭不放心,自己又走不开,让忍冬去问。
岳夏日看了眼她这里,低声对忍冬说了什么,忍冬就回来了。
“三郎君说,他晚上告诉你。”
忍冬声音不大,但乔然还是听见,忍不住皱眉。
岳三郎昨天才放肆过,今天晚上还来?
“知道了!”
余山亭点点头,心思放到了婚礼上。
热热闹闹忙活到晚上,她们主仆三人才回到别院。
余山亭洗澡的时候,乔然四下查看,生怕岳三郎从哪里跳出来。
“呼!”
余山亭躺到床上,摊开酸痛的四肢,文兰成亲给她累够呛。
“娘子!”
“嗯?”
“不管怎么样……别闹出人命来!”
乔然还是忍不住提醒娘子。
她不想娘子嫁到岳家还要听那些人风言风语。
即便不是真,但确实太难听。
“……”
余山亭听到“人命”二字,人立刻就清醒了。
等她反应了一会儿,猜到乔嬷嬷说的是哪种“人命”就颇为无语。
“放心!”她疲惫的笑了笑,“你担心的事儿不会发生的!”
“娘子好好休息!”
乔然带着忍冬出去,闭合门板前还四处看了看,没有岳三郎的身影。
乔然关上门板离去,等回屋的时候才想起娘子并没有下床落栓。
她急匆匆的再出来,娘子屋里已经熄灯,轻推门板,里面已经落栓。
唉!
以娘子惫懒的性子,根本不会以这个速度落栓、吹灯。
那么屋里谁干了这件事就不言而喻了。
岳三郎现在是越来越能藏,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但愿娘子能听进去她说的话……三人成虎、众口唆金,时间长了,男人会信的。